给我熬药的时候,就从腿上削一块肉下来放进去,”
“她做这些都是瞒着我的,每回送药进来,都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老天垂怜,后来我病好了,她都没跟我说这个事,”
“直到有一回我不小心看到她腿上那一片疤痕,逼问下才晓得原来还有这么一遭……”
孙老汉说不下去了,大颗的热泪滚落。
大孙氏也是头一回听到这些,当下又是感动,又是想已故的娘,也跟着抹泪。
老孙头道:“翠儿娘虽说之前蝗虫那事儿,她做得有点让人寒心,可咱换个位置想想,其实也能理解。”
“他们毕竟跟老骆家是转了两道弯的亲戚,犯不着把自个也一块儿搭进去。”
“人嘛,都是这样,除了咱这样,跟老骆家和你妹子家是这样打断了骨头还连着血的亲,其他人,咱都别指望他们能跟咱共患难。”
“如今他们自己能意识到自个做的不地道,割肉给我做药引子,还给你们赔不是,下跪,”
“得饶人处且饶人,咱做人还是豁达一些,包容一些比较好,上回那事儿啊,就过去了,往后大家都和和睦睦的相处,咱该帮衬的,顺手再帮衬一把就是了。”
老孙头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作为孝子的大孙氏两口子自然也不会再说啥,两个人都点头默认了老孙头的话。
老孙头喝了药,又吃了饺子,好好的睡了一夜。
说来也怪,隔天,这精神头突然就好了,多日来浑身的绵软无力感也消失了。
大孙氏他们开心得不得了,这下,都开始相信用人肉做引子,真的是有神奇的功效。
“多亏了嫂子啊!”大孙氏热情的拉着翠儿娘的手道。
下回要是老爹再生病,她第一个拿刀削自己的肉放进去跟药一块熬!
翠儿娘因为失了一些血,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但听到这话,还是由衷的笑了。
“小叔病好了,那我们仨也能放心的回孙家沟去过年了。”翠儿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