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就不说,等你啥时候想说了再跟我说,我都乐意听。”
他在床边站了片刻,没等到杨华梅的反应。
“那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小黑那屋看看他字写得咋样了……”
他刚转身,身后的杨华梅突然动了。
她猛地从后面伸出手来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
声音很轻,很小,还有点哽咽。
“栓子,你别走,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王栓子微微笑着,转过身来扶住杨华梅,“好,我不走,你别哭。”
他重新坐了下来,杨华梅扯开被子靠进了他怀里。
“栓子,我心里堵得难受,小黑这孩子……太让我失望了。”
王栓子拥着杨华梅,一手轻抚着她后背。
他就猜到是这样。
“小黑又咋啦?你跟我说说看。”
杨华梅抬起头,一脸委屈的望着他,从小黑吵着闹着要吃大猪蹄子到后面偷懒不写字跑出来啃地瓜,再说到王洪全没有原则的宠溺……
“栓子,大白已经废掉了,小黑这孩子,我看也指望不上。”
“咱的命咋就那么苦呢?生俩儿子一个都没培养出来!”
对此,王栓子只能苦笑。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俩孩子养成歪瓜裂枣,也不是一日之功。
当初有多惯着,坏习惯不纠正,坏脾气纵着,还应以为傲觉得这就是男孩子该有的作风,那么如今,眼泪就会有多凶。
“梅儿啊,孩子养废,同样也坑了我们自己啊!”
杨华梅愣了下,想到这些年两口子为大白小黑收拾的一桩桩烂摊子,可不就是坑害爹妈么!
为了给大白开铺子筹钱,她拿着这张脸去娘家,忍受着四嫂的奚落,啥体面都没有了。
“大白的事儿咱就先不说了,说多了这个年都没心思过了。”杨华梅抹了把眼泪。
“栓子,咱就说说小黑,都念了七八年的书连个童生都考不上,平时在学堂里念书也不好好念,成绩在班上是挂龙尾,零花钱和生活费倒是一会儿就花光了。放假回来也不看书也不写字,咱吃的东西他嫌弃,吵着闹着要吃大猪蹄子,我没辙,只得去孙大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