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赊……”
“你为啥要赊啊?家里买大猪蹄子的钱还是能挤出来的啊!”王栓子不解的问。
杨华梅叹口气,“挤不出来啦,小黑晌午的时候闹肚子,去福伯那边买了些药花了一点,再挤,咱年内就没法给我娘家几个哥哥还钱了!”
王栓子沉默了。
杨华梅接着数落小黑,“这孩子太让人寒心了,咱平时省吃俭用的钱省下来送去镇上,就怕他在外面短缺了吃苦头。”
“咱真的是尽全力把家里最好的东西给他,咱也自认为他的条件在村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可今个我听到他跟你爹说话,全都是在抱怨咱没本事,家穷,给的钱少让他在同学们面前抬不起头。”
“栓子啊,你说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十五六岁的人,咋就不能体谅下父母的难处,咋就一点儿都不晓得感恩呢?”
杨华梅一吐为快,埋下头拿袖子抹泪。
王栓子也是愁眉不展,良久后长叹了一口气:“白眼狼,白眼狼啊!”
“待会吃饭的时候,我就跟他那好好谈下,问下他的打算。”
斟酌了片刻后,王栓子再次开了口。
“实在不行,年内就不念了,回来帮他爷打理农活,咱能省掉一笔花销,家里也能增添一个劳动力。你说呢?”
杨华梅用力点头:“我看行,念书……他不是那块料,从前我不信,现在,我是彻底看透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纵使两口子打算跟小黑那里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劝他辍学。
两口子还是怕打击到了孩子的自尊心,让他在念书之外的其他事情也失去信心,那就不好了。
所以,两口子甚至还在屋子里认真的商量和反复斟酌了一下待会的遣词用句,尽量要把话说的婉转,不锐利,但同时又要让小黑明白他们的用意。
这可真是难啊!
……
“奇了怪了,咱爹不是在烧夜饭么?咋还没过来喊咱吃饭呢?”
良久之后,王栓子突然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