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回事。”杨华洲抽了几口旱烟,盯着吐出来的烟圈沉声说。
“咱这边做泄洪区好歹事先得到了消息,那消息应该也是冲着棠伢子和大安来的,可有些地方,事先半句招呼都不打,老百姓一点儿防范都没有,那水就从头顶灌下来了,死的死,伤的伤,一家人妻离子散,骨肉分离,至于牲畜家禽啥的就更不值得提了,那可真叫人间地狱啊!”
杨华忠于是说起了他所知道的一个地方的灾情:
“庆安郡那边有个小镇,比咱清水镇还要小,那镇子原本是傍着山的,祖祖辈辈住在那里的人都没想过有一天那里还能被淹水!”
“倒霉就倒霉在他们那边因为荒地多,又没啥有名气或是惹不起的人,成了泄洪区只在一个晚上,整个小镇就被淹了个七荤八素。”
“很多人不是淹死的,是被困死的。”
“水来的时候他们往高处去躲,结果被困在高处,没吃没喝又没等到救援,就那么死了,哎,造孽啊!”
提到这个,大家伙儿都跟着叹气。
如果换做从前听到这些,大伙儿只当是别人的故事来听听,唏嘘几句。
自从自己也经历了后,那就不再是故事了,而是人间惨剧,随时可能发生在自己身边。
小安也说:“我们那段时日没日没夜的守在郡外的护城河边,吃喝拉撒还有睡觉都在那儿,那河要是垮了,整个庆安郡估计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我们兵部有两个小年轻的士兵,也被水给卷走了……”
“到处都在死人。”杨永进也开始说他听到的事儿。
“县城边上有个村子被淹,水退了后在一棵树底下找到一具尸体,不知被泡了多久,跑到面目全非鼻子都没了,至今都找不到家属认领……”
“进小子,你这说的事情跟咱村旺福很像,旺福淹死了,那尸体还是我和棠伢子害你三叔,我们几个亲手从水里捞出来的呢……”
“四叔你又在吹牛不打草稿,明明是棠伢子潜进旺福家的屋子里,把旺福从水底拖出来,你从头到尾都没搭把手,就趴在船上看呢!”
不用猜,说这种拆台话的人是杨永青无疑了。
“青小子你就瞎扯淡,老子从头忙到尾你是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