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来,这就有点怪了。
于是她过去抬起手正要拍门,院子里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杨华洲的责怪。
“你说你这是整的啥?搞成这样,我都不好说你!”
门吱嘎一声就开了,首先出现在杨若晴视野里的是一只鼓鼓囊囊的大麻线袋子,麻线袋子一看就是庄户人家最司空常见的那种,平时用来装稻谷棉花以及五谷杂粮。
被老鼠咬出洞了,或者磨损了,还能用线来缝补缝补再接着用。
也有的人家洗干净了用来装换季的衣裳和床上的被褥啥的,而此刻,出现在杨若晴视野里的就是这样一只麻线袋子,鼓鼓囊囊的,上面打着补丁,补丁边上还贴着一个引人注目的大‘喜’字。
然后麻线袋子底下是被压得脸膛通红,半边脸和耳朵都被挤压得变了形的杨华洲。
在杨华洲边上还跟着鲍素云,鲍素云踮着脚,双手扶着杨华洲肩上的大麻线袋子,生怕麻线袋子掉下来损毁里面的东西,同时也在用她的方式试图帮杨华洲分担一点重量……
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显然效果却不一定如愿,杨华洲反因此而走得磕磕碰碰踉踉跄跄,于是便有了一路的埋怨和数落。
鲍素云如同无数被丈夫埋怨事情没办好的妇人那般,温柔温顺的她没有半句辩驳,只是陪着歉疚的笑,双手扶着麻线袋子,目光紧张的追随着麻线袋子,就这样两口子一路出现在院门口。
杨若晴和骆风棠见到他们这样,骆风棠赶紧过来接住杨华洲肩上的麻线袋子。
“棠伢子,这袋子好沉的……”
杨华洲正准备要提醒骆风棠别闪到了腰,最好是他们俩一起抬上马车……那么沉的麻线袋子便到了骆风棠手里,杨华洲只觉压在肩上的一座大山瞬间被移去,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哎呀,这袋子,差点没把我压死!”
杨华洲揉着肩膀,龇牙咧嘴。
鲍素云脸上始终都是温顺的笑容,即便丈夫一路埋怨过来,她都是笑,并没有说半句辩解的话。
而这会子听到杨华洲说这句话,鲍素云脸上的笑容有刹那的凝滞,眼神里多了些焦急和忐忑,忙地对杨华洲说:“大吉大利,你别说那种过头的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