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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在京城有宅子,距离此刻也不是很远,余律与方惜既是表亲,自然不会另寻旅馆,而跟着方惜,一起去了这宅子。
方惜吩咐人打扫,又去准备饭食,就看到余律正沉默看着庭院一处,似是忧心忡忡,就问:“表弟,你这是怎么了?从太孙府一出来,你就显得心事重重的,可是因太孙的态度?”
又自己否定了:“应该不是,太孙不是对我们很好么?风度也令人心折,比起过去,更体贴入微了。”
余律叹着:“我还是心里有些不安,这样的泼天富贵,不知道太孙能不能沉住气,稳住脚跟?”
这话说的,让方惜有些不好接话了,两人正对着寻思,太孙府中又送去了一个二品重臣,人去了,花厅只剩下苏子籍和野道人二人,苏子籍方透了一口气,问:“今晚明晚的人,都一一记录下来了?”
“是,全部记录下来了。”野道人默然良久,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心奉迎主公,又有多少是煽风点火的人?”
“孤知道,正常哪有这样的声势,这是捧杀,并且能捧杀到这程度,让满京百官折腰,怕是只有皇帝了。”
苏子籍目光幽幽盯着烛火,平平淡淡的说着。
“是,皇帝不怀好意。”野道人看了苏子籍一眼,随即垂下了眼睑说:“目下情势,主公徒具鼎盛,隐忧甚是可怖,还请主公当心,早日绸缪。”
两人说完这话,外面的雪花渐浓,打得窗纸噼啪响,一时极是寂静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