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白地直接问这个问题,不由笑了:“师弟,这些公文,当然是有,但是你也知道,只有原始帐薄,没有汇总。”
“而且,哪怕你奉旨查桉,也不能直接拿走,这种档桉要是有损丢,就有火烧档桉的嫌疑,愚兄承担不起。”
“要一一抄录,还得时间。”
“并且,咱们私底下说这些就见外了吧?这乃公事,这个问题,以后再商讨不迟。”
张岱却不吃这一套,似乎也没看出许知府已有些不悦了,或者就算是看出来了也不在乎,直接问:“既不是谈公事,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许知府叹着:“师弟,这里面的水可深着呢,我是因咱们是同门,才要劝你一句,凡事不要太过认真了。”
“你要调查粮仓?这没错,可调查,也有调查的方法,你这个只管闷着头调查的法子,可是要得罪人……好,我知道你不怕得罪人,但你查粮,也要为大局考虑啊!”
说到最后,知府的神情也凝重了下来。
见着张岱越发铁青的脸,就又叹了口气,仿佛是看到了不懂事的孩童一般,语气有点沉重:“你可知什么是大局?比如说为了皇上,为了太孙的清誉……”
“住口!”勉强听到了这里,张岱的所有耐心终于被其絮絮叨叨的话给耗尽了。
张岱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跳,直接冷硬地说:“本官乃是副钦差!怎么样办事,自然有数!我累了,许大人请回吧!”
“还有,我不敢受你的礼,把银子也带回去吧!”说着,就直接端茶,送客。
许知府愣了下后,也跟着站了起来:“罢,罢,罢!也是我,多做了恶人!”
说着,就直接愤而离开。
走出屋门,走到院子里时,还停下脚步,冲着地上呸了一声,看神情,显然是一股气冲上来,被这张岱给噎得难受。
家人带着木匣子跟了上去,主仆二人就这么甩着袖子走了。
看到这一幕,驿站里的人也都彼此递了个眼色,知道这位知府大人,跟里面的人怕是一言不合,直接闹僵了。
愤而离去的解鹿府知府,一直快步走出了驿站,上了自己牛车,本来板着的那张脸,才突然像是雪融花开,竟是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