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亚瑟那坚定的目光,淡淡地说道:“诚然,我确实为帝国防患了一个不小的麻烦,但是不知殿下您是否还记得,为了达成我们的战略目的,我从康达领南境到皇棘堡的这段路上都做了些什么。”
亚瑟的面色顿时一僵,踌躇道:“这”
“您当然不会忘记,我也不会忘记,每一个获悉了那些行径的人,都不会忘记。”
墨转头看向那柄挂在墙上的佩剑,轻声道:“我杀死了每个看到我们行踪的人,无论是叛军、平民还是普通的旅人,我抢走了视野所及之处的每一块面包,我烧毁了沿途所经的所有村庄,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亚瑟眉头紧锁,沉声道:“不只是你”
“不,只有‘我’才是那个刽子手。”
墨的面色似乎比刚才更加苍白了,他憔悴地冲亚瑟笑了笑,平静地说道:“那些跟在我身边的战士们,只是在我的命令下被迫变成了屠刀而已。”
亚瑟面色阴沉地摇了摇头,咬牙道:“我们调查过,事实并不是那”
“事实是哪样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应该让谁去承担这份责任。”
墨那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忽然诡异地平静了下来,只见他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了一口,冲亚瑟莞尔道:“您知道么,其实我当时并不在乎自己下令杀掉了多少人,也并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帝国的子民,我很理智,理智到只要能把帐算清,就可以暂时屏蔽掉任何良知,毫无负担地执行任何泯灭人性的命令。”
亚瑟先是一愣,然后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难道我有比你强到哪儿去吗?别忘了,墨,或许佛赛大公难以完全读懂你的想法,但我不一样,当我看到你那份参考计划的第一刻起,我就已经知道你打算做什么了,而当时明知道自己会饱受良知拷问的我,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批准了这一计划。”
“我们不一样,殿下。”
“是的,我们不一样,但我也没有让你替我当这个皇子啊,仅仅只是一个世袭伯爵而已,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不,是你有义务接下这个位置。”
“我不想背负那么多。”
“你说的不算。”
“没得商量?”
墨苦笑着仰倒在椅子上,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