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则重新抬起头来,对面色复杂的崔梵说道:“刚刚跟书箱交手的那个匿名,就是那个我没能救到的孩子,虽然没有直接见过面,但我看过她的照片,不会认错的。”
“原来……如此。”
崔梵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垮下肩膀,随即便坐在了白真对面的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问道:“所以那孩子她……”
“快则十天半月,慢则一年半载。”
白真攥紧自己掌心的手术刀,轻声道:“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已经……几乎没可能救回来了,其实如果一直用他们家勉强能负担得起的三类药,那孩子去年恐怕就已经走了,是我认识的那位王副院长喜欢这孩子,偷偷加钱把药换成了更贵的第二类,才让那孩子坚持到现在。”
虽然已经见过了太多生死离别,但柳璃还是抿着嘴坐在白真身边,小声问道:“那特效药……”
“没有特效药,这种病如果是成年人得了,或许还能指望一下体内的免疫系统,未成年人的话,从患病那天开始,就已经处于倒计时状态了。”
白真摇了摇头,沉声道:“不仅如此,这种病的患者几乎无时无刻都会承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虽然看似与普通人相同,但仅仅只是触碰肌肤就会让他们痛不欲生,而这方面虽然可以用特质材料的衣服和被褥降低痛苦,但吃饭、喝水、眨眼这种对我们普通人来说的日常,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甚至可以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话音落罢,崔梵和柳璃全都陷入了沉默,就连刚刚走进来的万腾、谷衍月和叶夕等人都安静地站在门口,只有季梧桐回头对叶夕打了个招呼:“呀,老婆你来啦。”
“很多人在得了这个病后因为被疼痛折磨到难以生活而主动要求安乐死,或者干脆被活活疼死。”
白真停顿了几秒钟,便继续说道:“而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那孩子明明父母都很健康,却天生患有这个疾病,以至于在她的概念里,根本就不知道‘健康’的滋味,反而对这份痛苦显得异常从容。”
下意识挽住叶夕的谷衍月咽了下口水,干声道:“所以那孩子从小就……”
“基本没离开过医院。”
白真微微颔首,轻声道:“她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