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歌谣,安格尔从未听过,但就在歌谣幽幽入耳时,他整个人就怔愣住了。
他之前以为小人鱼的歌曲已经是天籁,虽然比不上音乐剧院里的磅礴大气,却因为自带魅惑效果而独树一帜。
纵然成年人鱼拥有更优美的歌喉,但人鱼歌谣的极限,看起来还是在人类可及的层次。
可如今的这首歌谣,却完全打破了安格尔的想法。
明明只是单声道,却奏出了多声道的效果。明明只是女声清唱,但却仿佛有无数的乐器在为她伴奏。而且她的声音,优美的仿佛划过时空的界限。
天地是舞台,浪涛是乐鼓,海风是长号,就连暗涌都是隐忍不发的节拍!
这根本不是人力可及的音乐!
没有人能抗拒这首歌谣的魅力,哪怕安格尔也不行。
几乎瞬间,他便沉溺在了这首乐曲中。
随着歌谣起,橙红的晚霞天幕,刹那改换成了明月高悬与无边星空!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天幕更替,而是当人沉浸在这道歌谣中,完全忘记时空流转,直到歌谣间隙时,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晚霞业已被星空取代。
安格尔的目光锁定着歌谣的来处,只见在珊瑚岛的中心,一个贝壳、珊瑚、宝石堆砌的王座上,一位头戴珍珠王冠的绝色女人鱼,正持着权杖,闭目吟唱。
她的美,难以描述,世间难有。
她的歌声仿佛在呼唤星空,又仿佛在歌咏世间万物,歌咏大海潮生,歌咏月色柔波。
伴随着她的歌咏,一队俊美至极的男性人鱼,从海中纷纷跃出,出现在她的身边,或是跪在她的鱼尾边,或是为她和音,或是作趴伏状,或是高举三叉戟作戍守样,而她俨然就是一个众星拱月的海之女王…
如此极奢的靡靡之景,让安格尔恍然想起盛宴舞魅的纸醉金迷。
可当他再仔细看去,却发现虽然珊瑚岛上的人鱼性别极其不平衡,虽然男性人鱼俊美至极且全围在女人鱼身边,但他一点也不觉得有盛宴舞魅中的淫淫下作之感。
配合着音乐与景色变幻,再加上女人鱼那吟唱时隐约可察的“神性”,让安格尔反而觉得很神圣,就像是在见证着一个庄严的仪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