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募集一些人手,为“福瑞丰”在胜利港投资的买卖做前期准备。除了一些比较重要的管理职位需要从广州派过去之外,李奈认为基层岗位完全可以从本地招募,这样也能为“福瑞丰”节省下大量的转运和安置费用。李奈甚至想过直接在胜利港招人,但当他了解海汉人给民众的酬劳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海汉人给的工钱看似不高,但吃穿住行什么都包,这样算下来经营成本就很高了,讲究精打细算的“福瑞丰”可没有这种先例。
随后船队从南渡江入海口直接北上,沿着雷州半岛缓缓前行,抵达湛江外海之后才折转向东,经过茂名、阳江等地,终于在几天后抵达了珠江口的濠镜澳,也就是后世的澳门。
1553年葡萄牙的船队抵达了这里,并开始在此定居。1557年,葡萄牙人向明朝求得了在澳门的居住权,不过此地名义上仍然是明朝的属地,并且设有地方官府,划归广东省直接管辖。不过直到1590年,这里才因为生产牡蛎而得名为濠镜澳。戏剧家汤显祖的《牡丹亭》里对于外国商人的描写,便是源于他在十六世纪末的澳门游历之旅。
不过此时的澳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贸易港,与后世繁华的销金窟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根本还称不上城市。码头边除了一排石头砌成的仓库还像点样之外,便是一间间低矮的木屋小酒馆,往来的船员水手们基本上就在这种地方打发时间。眼尖的施耐德还看到远处的房顶上竖着一个十字架,那里应该是一处小小的教堂。
岸边的码头甚至还没有胜利港目前的港口设施完善,似乎根本就没有管事的人对这些船只的货物装卸区域进行协调,杂乱的货物到处堆放,不时有被堵住去路的船员们发出怒骂的声音。不过停靠的船只倒是比胜利港多了不少,其中甚至还有一艘三桅的西班牙大帆船,高耸的船首和船尾以及长长的桅杆,让它在港口的一片船只中显得格外突出。
“这艘盖伦船排水量该有三百吨以上了吧?”何夕对于这艘充满异国风情的船只很是感兴趣,喃喃地说道。
“恐怕不止,我估计在四百到五百吨之间。”施耐德猜测道:“这船大概是从马尼拉过来的。”
“此船船身高大,炮火强劲,在海上甚是厉害,听说这种船即便是遭受海盗围攻,也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