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年内就会与现任的崖州知州、同知、水寨的何参将同期告老还乡。
邱元此前与这位张千户倒是在酒桌上有过好几次接触,因此也并不陌生,便将他迎入会客厅,让大富去泡了茶,这才问起张千户的来意。
张千户是个粗人,也没有兜圈子的意思,直接便表明了来意:“近日我崖州所有不少兵士逃离军营,据悉这些人都是去往胜利港方向,不知邱老板可有什么说法?”
邱元愕然道:“说法?我没有什么说法,这跟我们驻崖办有什么关系?张大人,我们是和你有过接触,但和你手下那些小兵可没什么接触,我们也没有兴趣去买通你手下的那些小兵,让他们悄悄逃跑。”
邱元说的的确是实情,这完全不是驻崖办有意为之,而是纯属这些卫所兵的自发行动。原因无他,这些士兵也都只是为了求一口饭吃而已。像崖州这么偏僻的地方,根本不能指望能从兵部拿到什么补助,就连作为正规边军的崖州水寨都还在使用万历年间的老式武器,就更别说这半军半农的卫所军了。不管是军粮还是军饷,大部分都得靠自己解决,而崖州这么个流放犯人的偏远之地,社会经济本就不太发达,再加上军头的克扣,底层士兵的生活一向都极其艰难,甚至还比不了一些自耕农。
而胜利港的出现则给了这些人新的希望,他们从各种渠道了解到海汉人给予普通劳工的各种优厚待遇——当然了,他们所得知的这些信息都是相关部门有意识安排的宣传手段而已。一部分胆大的人便放弃了卫所兵的身份,毅然迁去了胜利港。而当传闻中的各种待遇逐步都得到证实之后,越来越多的卫所兵选择了悄悄离开崖州,去胜利港生活。有些人甚至举家搬迁,妻儿老小一股脑全都迁走了。
最初这种状况并没有引起军头的重视,毕竟要在卫所系统里发财,靠的就是吃空饷喝兵血,空额多一点也未必是坏事。但很快这种情况就愈演愈烈,每月消失的人开始从五六个迅速上升到两位数,1628年1月间的逃离人数甚至接近百人,这对于原本就空额严重,总兵力不足千人的崖州卫所军而言可不是小事了,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只怕拖不到年底,整个卫所军就会只剩下几个光杆司令了。
到了这种地步,卫所军的军头们自然不会再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