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游戏中来。
作为自视甚高的海上强国,今时今日沦落到这步田地,范迪门心里也是十分不甘的,但凡能有一线翻盘的机会,他都会尽力去尝试。不过与海汉人的谈判,分寸的拿捏是很微妙的,对于处于劣势的东印度公司来说,既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又得设法让海汉在现有条件上做出让步,这的确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在会谈进行到第七天的时候,施耐德和范迪门终于进入到面对面的单独磋商阶段。虽然施耐德不太会讲荷兰语,但范迪门早年曾在英国待过一段时间,倒是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因此双方连翻译的麻烦都省下了,直接使用英语交谈,也不用再担心翻译过程中会有曲解。
“我要提醒阁下,贸易联盟必须要保留东印度公司与各国直接通商的权力,否则我们加入这个联盟也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范迪门表现出的态度十分强硬,一上来便提出了自家的条件:“此外东印度公司现有的殖民地必须要得到安全保证,同时我们也会保留继续开辟新殖民地的权力!”
施耐德耐心地听完他的要求之后,不急不慢地答道:“我觉得贵公司对我方提出的解决方案有所误会,我们想要的不是限制贵方的通商权,只要通过资源优化,来让整个贸易联盟内的运作效率得到提升。贵公司所专精的领域是远东与欧洲之间的航线,而我们希望贵公司能把有限的运力尽可能集中到这段航程中去,而不是浪费时间在远东各地来回奔走,动用了大量的资源却仅仅只赚取到一点蝇头小利。”
施耐德的说法就比当初颜楚杰在巴达维亚谈判时婉转多了,当时颜楚杰可没有把海汉的要求与贸易联盟的方案联系到一起,直接是口气强硬地扔出了对东印度公司的限制条件。当然了,颜楚杰的这种做法也并非因为他欠缺考虑,而正是考虑到了之后的会谈磋商,才有意识将条件提得高一些,留出与荷兰人讨价还价的空间。
范迪门听了之后却并没有感受到对方在态度上作出让步,施耐德仅仅只是将海汉提出条件的意图解释了一番,但没有表现出任何要做出更改调整的意思。于是范迪门再次强调道:“本公司的海上运力如何安排,那是本公司的内部事务,即便是我们决定加入南海贸易联盟,也不会容许外人插手干涉我们的内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