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四万六千余人,每月至少还有一两千从辽东借道朝鲜逃难至此的汉人。”他只说百姓人口,却对驻军数目闭口不提,也是有意保守军事机密,避免不经意地暴露了实力。
谢立听出沈世魁话里的保留,当下也不点破,只是将话题先转回到粮食上来:“要长期供应这么几万张嘴所需的粮草,我方恐怕也是力有不逮啊!”
沈世魁连忙劝道:“有多少算多少,能有粮食,岛上便能少饿死一些人。”
谢立道:“沈大人刚才也说了,这岛上土质不宜种粮,就算从外界运来再多粮食,也只是救急之举,并不能从根本解决皮岛的粮食问题。以在下之见,这种办法并非上策。”
沈世魁听这口气,知道对方并没有把话说绝,当即便接话道:“特使有何妙策,不妨说来听听。”
“妙策说不上,有些粗浅道理倒是想请大人一起参详参详。”谢立见沈世魁也很感兴趣的样子,当下便抛出了海汉式的解决方案:“堵不如疏,与其把这些难民百姓圈养在岛上无所事事,倒不如将其运到其他地方进行重新安置,这样他们在其他地方开荒垦地,产出的粮食还可以抽出部分回哺给东江镇,人也救了,东江镇的粮食供应也可以解决一部分,岂不是两全其美?”
沈世魁叹口气道:“这个道理,本官又何尝不知,只是能产粮的长山群岛已失,一时半会也难以找到别的地方安置这些难民了。原本辽东难民还能直接安置到山东,但登莱之乱这一通杀戮,只怕今后几代人的时间都别想弥合裂痕了。”
沈世魁所指的地域冲突便是登莱之乱期间,山东本地人与辽东移民之间的杀戮冲突,双方都力图将对方除之而后快,根本就没有什么同为大明国民的情义存在了。登莱之乱期间死于这种地域冲突的民众,少说也有数万人之多。这场战乱彻底割裂了两地民众的认同感,双方都把对方视作敌寇,短期内根本不可能再和平相处了。
皮岛上这么多形同累赘的难民,从毛文龙时期就是东江镇的包袱了,然而几任都督都没有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尽量将难民不断转移安置到能产粮的岛屿上去。但近一年东江镇战局不利,地盘被对手一步步地压缩,产粮岛已经丢了大半,处境已经相当困难,也无力再对岛上的难民们进行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