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急道:“营外的暗哨不知为何全无消息,等发现敌军的时候,已经杀进营里了!如今是战是退,还请大人下令!”
这支明军临时在山林间扎营,也来不及修筑什么防御工事,仅仅只是在营地外围一定距离上部署一些暗哨,留出示警之后采取反应的空间。暗哨被海汉军摸掉之后,就只剩下在营地边缘值守的哨兵了,但这些哨兵示警的时候,海汉军已经杀到近前,刚敲响铜锣就被乱枪放倒了。而营内昏睡的明军惊醒之后不明就里,也难以立刻组织起来展开防御反击。
郭兴宁眼见溃兵不断从南边的营地往这边逃过来,心知要在这黑夜中收拢溃兵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何况今天这一整个白天都在被海汉军翻来覆去地蹂躏,麾下士兵早就没了抵抗的意识,就算能把人重新收拢,也很难让他们在当前这种局势下继续跟海汉人对战了。
还不等郭兴宁作出最后的决断,他的一众亲兵已经涌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他抬上了马,然后牵着马赶紧与溃兵一起往北边撤。这些人倒也不只是担心郭兴宁的人身安全,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怕自己主子一时头铁,要下令跟海汉人决一死战的话,他们这些当亲兵随从的人就全得跟着陷在这里陪葬了。
郭兴宁自知大势已去,对于亲兵的安排也没有表示异议,如今除了逃命这条路,又还能怎么办?要是真在这地方跟海汉人拼老命,战死也就罢了,万一被海汉人活捉,再用自己性命来要挟登州官府,那岂不是成了奇耻大辱。于公于私,郭兴宁都得保全自己性命,先逃回登州城再说。
南边不断响起的枪声像催命符一般驱赶着这支明军在黑夜中向北边逃窜,有些人慌不择路,逃进林子里便很快与队伍脱离,迷失了前进方向。也有人体力透支,跑着跑着就倒地不起了。
郭兴宁的运气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顾虑会引来追兵,也不敢打起火把照明道路,结果才逃出一里多地,马蹄就踩进一个土坑把腿给折了。魂不守舍的郭兴宁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不过还好有旁边亲兵接着,倒也没有受伤,只是这匹跟随他好几年的坐骑就没法带走了。
当下亲兵们给郭兴宁换了一匹马骑上继续前进,结果没跑多远又以完全一样的方式栽了跟头,运气真是差了极点。这下子身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