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所在营区的管教,询问是否可以申请留在浙江。管教的回答倒也爽快:“你一定要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的案子比较特殊,七年之内你是无法从苦役营获释的,但如果愿意去南方,那么三个月监管期一过,你就可以恢复自由,只是限定不可离开当地。半年之后就可以申请加入海汉籍,等有了海汉国民身份,你就算想回浙江也是可以的。”
当然管教也没把话说得太明白,即便再怎么顺利,韩正山想入籍海汉,至少也是一年后的事情了,那时候他的心态大概就会跟现在大不一样了。就算他还心向大明,想回来揭发海汉的“阴谋”,这种跨地区的人口流动也必须得有相关部门的批准才行,并不是他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至于七年刑期,管教其实也就是顺口一说而已,韩正山入营之后就被划为了要迁往南方的人员,所以司法部门根本就没打算要给他量刑宣判,就等着批次顺位到之后把他运走了事。之后的事情就是民政部门和当地管委会负责了,舟山岛的司法部门也就顺势省下了这个环节的麻烦。
韩正山处于信息不对称的另一端,哪能想到海汉这边的规划,不过他在公门多年,也知道衙门判罪可轻可重,其间活动范围极大,这管教所说也未必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他被抓来这边的时候身无分文,而且对方也不会因为他过去的身份而卖他面子,实在没有跟对方讨价还价的倚仗。
苦苦在狱中撑七年,还是南下做个自由人,这大概就不再是什么难以作出抉择的选项了。韩正山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在苦役营中活到七年之后,但通过另一个选项来重获自由却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不管对海汉有多大的恨意,他终究还是无法拒绝自己对自由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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