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知道自己这真是被对方给算计了。海汉在山东占领区尚未大面积推广使用纸币,与大明客商的交易自然是以金银为主要结算方式,而内部人员虽然是以海汉纸币结算每月薪酬军饷,但驻军的吃穿用度全是由国家负责,军人领到的纸币在本地其实没有可使用的场所,只能自行收藏或是存入海汉银行中。而为了防止有人伪造,每一张纸币都印有施耐德亲自设计,由罗马数字加阿利伯数字组成的编码。
铁平江从大明客商手中获得的灰色收入数目颇大,自然不敢去存入银行,只能偷偷摸摸地藏在自己的住处。但如果要安心搜查,他自己住的那间屋子可真藏不住什么东西,藏在里面的大量纸币必然会被找出来。如果郑艾真记录了纸币上的编码,那只需一核对,铁平江基本上就死翘翘了。
铁平江万万想不到,郑艾所说的人证物证,居然是这么一回事。这两样证据真的很铁,比他的姓氏还要更铁,他甚至一时间都想不到该如何驳斥郑艾的说法。但有一件事无疑已经十分清楚了,郑艾显然是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在算计他,不惜下重金血本来架设这个圈套,而之前所作的这些阴险手段,应该也都是为了最终等到这样一个时机来胁迫自己就范。
想到这里,铁平江的情绪反而慢慢安定下来,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语气平静地对郑艾问道:“你今天先送钱,然后主动跟我撕破脸,这个转折想必也不是偶然了。说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铁爷,得失就在一念之间。你想要钱,还是要牢狱之灾,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中,小人只是负责提醒你这一点而已。”郑艾见铁平江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当下也就没有再继续刺激他了。不过他也仍然没有立刻言明目的,而是继续用话术诱惑铁平江。
铁平江好歹也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军人,意志可并没有郑艾想象的那么软弱,闻言冷笑道:“郑艾,你也太小看人了,铁某虽然有贪财的毛病,但可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你想拿这事威胁铁某,只怕没那么容易。”
“铁爷虽然不怕死,但如果因为贪腐入罪,丢了军职去坐牢,怕是比战死沙场要难受多了吧?”郑艾却依然没有放弃努力,一点一点地摸索寻找铁平江的软肋:“小人听说从海汉军中被开除军职之人,服完苦役之后,还将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