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他拿不准对方问这话是随意的关心还是要回报给陈一鑫的信息,所以选择很官方地回应道:“还好,在下以前也做过类似的工作,也算是比较熟悉。”
“那生活上还方便吗?昨天你来报到的时候,我正巧有事不在,没来得及替你安排好食宿,听说马老板安排你住到他家里了?”曾晓文继续问道。
“马老板安排得很好,有劳曾秘书费心了。”刘尚本来想借此提出从马家搬出来,但拿不准对方态度,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对于刘尚滴水不漏的回答,曾晓文忽然觉得自己打交道的对象并不是一个进入海汉不到一年,被招募为官员不过半年的官场新丁,而是一个心思缜密的老油条。对方没有吹嘘自己的工作能力,也没有故意表现出谦逊,平淡地回复了自己的关心,有礼有节,不卑不亢,表情语气的分寸都拿捏得极好。
据说对方被官方招募之前,仅仅只是一名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曾晓文忍不住在想,这种沉稳难道便是在三亚做了半年官锻炼出来的气质?
曾晓文只是稍稍恍神了一下,然后迅速回到了工作状态,不管对方在三亚的时候怎么样,这里可是山东,环境跟海汉国内大不一样,或许应该让对方尽早意识到这一点才对。
曾晓文道:“福山县这个地方,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都是由我们军方管理,所以这里的人也都习惯了听命于军方的指令。如果刘干事在工作中发现有政令不畅的状况,可以向我反映,我会在能力范围之内尽量帮你解决问题。”
刘尚用很缓慢的速度,以尽量自然的动作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尽管他因为上午一个小时的宣讲活动而明显感到饥饿,但这位首长秘书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坐到自己面前,打完招呼之后并没有就此终止话题,刘尚便意识到对方找上自己是真有目的,便决定先集中精神应付曾晓文这边。
在进入海汉之前,刘尚虽然是在公门做事,但并不是官场中人,如果要准确定义,或许江湖中人更适合他的定位。但自从他被海汉宣传部招募之后,便算是进入到了官场之中,并且迅速地学会了各种各样的官场常识,以及官僚之间晦涩的沟通技巧。曾晓文所说的话,粗听之下并无问题,但刘尚在脑海里逐字逐句地过了一遍之后,他认为对方似乎是在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