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得汗流浃背,但看到前面那个不动如山的背影,所有不安分的念头都被压下去了。
果然等了许久,才看到远处海面缓缓驶来两艘帆船。尽管距离他们所在的码头还差着老远, 但这位将军却已经悄悄地挺直了身板, 准备好了接受来客的检阅。
待这两艘帆船停靠泊位搭好舷梯, 码头上众人的军服均已被汗水浸湿。但这位将军却一直死死盯着船舷,一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舷梯上,立刻便抬手行军礼。对方同样也是一身军服,在舷梯口稍微站了一下,向码头上的众人回了个军礼,这才缓步下船。
从外貌来看,来人和码头上这位将军的年纪应该相仿,不过码头上这位的态度却十分恭敬,三步并作两步敢上前去,向来人道了一声“辛苦”。
“你也辛苦了!”来人伸出手来,在他宽厚的肩头拍了拍:“颜部长和冯将军在后边那条船上,你也去打个招呼。其他的事,等回去再说。”
“卑职遵令。”这位将军毫不犹豫地应下来,一如过去的二十多年一样。
在码头上等候的这位将军,便是几个月前才将驻地迁至金兰港的高桥南。而他所迎接的对象,自然就是他的老上司钱天敦了。
两年前,海汉与大明、满清两国签署了停战协议,海汉以战胜国的身份,在北方取得了大片领土和诸多特权。彼时王汤姆已经远走北美,而钱天敦也完成了执委会的要求,终于可以率部离开局势已经太平的辽东地区。
作为海汉军中资历最老,战功最卓著的将领之一,只要钱天敦愿意,他大可回到三亚,然后顺理成章地进入执委会任职,成为真正掌握帝国权柄的有限几人之一。如果他想留在生活战斗了二十年的北方地区,执委会也允许他在辽东山东两地任选其一担任地方官。
但钱天敦的血管里流淌的是战斗的血液,他并不愿意待在某地当地方官终老余生,也不想进入执委会然后每天被各种事务缠身。他想做的,就是找个地方继续带兵打仗,开疆拓土,让自己多年来花费无数心血造就的这支精兵能有新的用武之地。
钱天敦知道执委会暂时没有向大明和满清动兵的意愿,而当下唯一有可能让自己的部队派上用场的方向就只有南海。所以他便向执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