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王元的斥责，竺仲云却显得波澜不惊，轻声细语地应道：“一间赌场而已，就算没了，这点损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大人，据我所知，办这赌场的本钱，也不是你出的吧？”
当初开设这赌场，本钱是三司衙门那几位大人出的，王元负责从中协调关系，相当于是拿的干股。不过这中间的内幕，显然不是普通人能了解到的。
王元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冷哼一声道：“你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如今赌场都没了，你潜回杭州城还有什么意义？”
竺仲云道：“我潜回杭州，当然是为了完成未尽的使命。至于赌场，既然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了，那没了就没了吧，我要执行的任务，可要比那赌场重要多了！”
王元狐疑道：“你来杭州不是就为了打探海汉情报吗？难不成你还有别的使命？”
竺仲云仍是不动声色地应道：“王大人，你只管做好你分内的事情，不该打听的事，最好就别打听了，免得惹祸上身！”
王元听他口气，突然心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他卸任之后留在杭州，替那几位大人打理地下赌场，也知道这买卖除了捞钱之外，还承担着某些搜集情报的功能。
不过这在王元看来再正常不过，他能送海汉人秘密前往大明统治的地区，当然也能安排大明的探子在杭州收集海汉的情报，双方各做各的，互不干扰。
只是这竺仲云的行事作派，跟以前来杭州办事的人可不太一样。他不但想借赌场这地方拉海汉官员下水，而且还对由此所导致的后果满不在乎，很显然除了收集情报之外，他还有别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