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生难以企及的高峰。
周吉手腕轻翻,收起五色神光镰,向褚戈微一颔首,毫不隐瞒,道:“此镰乃上界之物,我取了去,日后有缘,自当回报一二。”
褚戈欠身道:“不敢,上师言重了。”他摆摆手,命董千里将一干剑器收去,又殷勤劝饮。
周吉喝了五七杯,权当解渴,把玩着酒杯若有所思,又道:“天禄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当是去昆仑山打探消息,褚宗主可否将她唤来,我有话相询。”
褚戈叹息道:“天禄乃辟邪剑之剑灵,一向独来独往,师尊过世之时,曾留下一节犄角,她若有意,自可寻来,道门却无法约束她分毫。”
“将犄角取来我看。”
褚戈从袖中摸出一截鹿角,双手抖抖索索奉上,长约半寸,黄中带黑,坚硬如铁。周吉捏着指间注视良久,鹿角忽然崩解为无数剑丝,四散而逃,周吉摊开五指,拿捏天地元气,化作无形的樊笼,剑丝只在方寸之地飞舞扭曲,十余息后,忽然化作一个曼妙女子,头生犄角,赤身,脐下为鹿身,四蹄生风,左冲右突不得脱身。
周吉收拢五指,将其轻轻捉住,那女子面露惊恐之色,尖声道:“你是谁?你意欲何为?”
周吉不容分说,道:“九黎溃灭清明死,天禄儿,你是乖乖地过来见我,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你究竟是何人?”
周吉淡淡道:“吾是何人并不重要,你只须明白,一念生,一念灭,成就器灵殊为不易,莫要误了自己,悔之莫及。”
那女子脸色数变,一忽儿愤怒,一忽儿凄凉,挣扎良久,终于垂下头去,低低道:“上师稍候,天禄即刻动身。”
周吉微微颔首,五指一捏,那女子再度崩解为无数剑丝,倏地合拢,化作一截小小的鹿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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