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坠地。
魏十七将赤铜铸恨棍一扫,血珠腾空飞起,如群鸟归林,投入深渊血神丹。方圆百丈,尸骸僵立如林,这一道冰线,轻易便斩灭了千余魔物,左腿膝弯灵机池内,血舍利载沉载浮,之前收取的血气已耗去大半,所剩无多,魏十七举目四顾,对这一击的威力颇为满意。
阴钥暗道侥幸,方才若不及时退避,被冰线锁住身形,断然凶多吉少。她急忙唤来一名心腹,命其速速赶往吞象山,禀告牵机将军强敌孤身来袭,一人一棍横扫千军,死伤惨重,姜克男陨落,她势单力孤,只能拿性命去填,撑不了太久。
魏十七举起赤铜铸恨棍重重下击,“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尸骸四分五裂,掉落在地,寒气缠绕伤口,无有一滴淤血流出。他目光炯炯,越过千军万马,落在阴钥脸上,随即大步流星杀上前去,以一己之力,冲击魔物大军。
四下里精卒守卫,一队队一丛丛,滴水不漏,可阴钥却觉得浑身发冷,犹如剥精光的羔羊,无处遁形,任凭宰割。她心知对方盯上了自己,一旦近身,断无幸免之理,牵机治军极严,无有号令,决不能后退半步,阴钥将牙一咬,从腰间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指向魏十七,一声厉啸,麾下魔物如臂使指,尽数冲杀而去。
魏十七舞动赤铜铸恨棍,化作一团黑影,将扑上的魔物一一击杀。这便是血战,千般神通,万般手段,都无用武之地,唯有钢筋铁骨,力大无穷,爪牙犀利,方可杀出一条血路,占得先机。驻守吞象山蛇尾处的魔物,虽称精卒,战力却只是寻常,赤铜铸恨棍翻来覆去,守得滴水不漏,魏十七心下了然,只须多费些工夫,便可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
只是拖延时间,正中了对方下怀,若牵机闻讯,尽起麾下大军亲至,魏十七也只得退避三舍,暂避锋芒。他身处敌阵,四面厮杀,却时刻留意吞象山深处的动静,一条棍滚滚杀了小半个时辰,远处隐隐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深渊气息如狼烟直冲霄汉,牵机亲率中军杀来,驰援蛇尾。
时机差不多了,魏十七毫不恋战,再度催动灵机池内血舍利,起左脚重重踏下,寒气尽数逼出,刹那间天地变色,冻结万物,魔物大军骤然静止,狰狞之色凝固在脸上,高举诸般枪械,泥塑木雕般僵立于原地,寸步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