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一步跨出,蹈空而起,身形由实转虚,化作一道灰影,转瞬消失于虚空,不知所踪。这一战只是试探,牵机麾下裨将的战力,他心中大抵有数,下次卷土重来,就不会浅尝辄止,定要血洗吞象山,伤筋动骨,斩下牵机一条臂膀。
阴钥见对方主动退去,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悬在半空的心落回胸腔,适才那凶人若不依不饶,凿穿重围,直奔她而来,又该如何是好?一念及此,她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目光投向冰锥上戳着的残尸,垂下了头。
百余魔骑一阵风呼啸而至,勒住缰绳,胯下凶兽低低咆哮,骚动不安,牵机排众而出,策一匹独角梦魇驹,缓步行至阴钥跟前,沉默不语。阴钥伏地请罪,颤声道:“将军,属下无能,损兵折将,未能将对方留下”麾下残兵见主将见责,齐齐跪地不起,一时间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牵机睫毛轻颤,鼻翼张翕,察知四下里气息紊乱,寒气缠绕不去,微一沉吟,顿记起都铎攻伐百岁谷,为冰河所阻,来人与樊拔山定脱不开干系。她翻身下马,举目望向数千冻结的魔物,微微摇首道:“单凭一己之力,强悍如斯,非战之罪,起来吧!”
牵机一言九鼎,阴钥心中大定,起身立于她身旁,默默听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