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滑落胃袋里,饮上一碗便熏熏欲醉。
契染是个自来熟,说说笑笑,宛如多年老友,仓、华二将都是海量,频频劝酒,越喝眼睛越亮,铁猴来者不拒,酒到杯干,一时间吃得口滑,足足灌下三坛烈酒,颓然跌倒在地,呼呼睡去。兵对兵,将对将,灌倒了猴头,契染端起酒碗与魏十七对饮,不想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明白。
深渊的逸闻趣事早已说尽,仓谷糜华隆头都有了十成醉意,再喝下去就失态了,二人使个眼色,蹑手蹑脚退了下去。被冷风一吹,酒劲上涌,仓谷糜有些控制不住,含含糊糊道:“小华,你说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华隆头大着舌头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还不明白”
“你你说来听听!”
华隆头不知搭错了哪根筋,压低声音道:“这些年大人独木独木难支,若能说服此人相助,可与魏什么禾什么顾什么的争上一争吓,三巨头变变变四巨头,我等也长脸”
仓谷糜哈哈大笑,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手脚没轻重,华隆头立足不稳,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也不着恼,跟着他一同嘿嘿哈哈,笑个不停。
二人自以为走得远,自以为嗓门轻,哪里瞒得过契、魏二人。契染敬了对方一杯酒,致歉道:“切,两个粗坯,让尊驾见笑了。”
魏十七微笑道:“无妨。”
契染目光落在铁猴身上,道:“这‘铁钎锁血气’的手段,可是来自西方之主樊隗?”
戏肉终于上场,魏十七毫不隐瞒,坦言道:“当年曾与樊隗打过交道,机缘巧合,得了这条铁链铁钎,阁下慧眼如炬,这猴头心窍内种了一枚血舍利,若无铁钎镇锁,难保有失。”
契染啧啧称奇,道:“血舍利中藏神通,别有玄机,此物由来已久,虽可济一时之利,终是身外之物,天长日久,血气为其所夺,心性为其所侵,反成心腹之患。樊隗亦是了不起的人物,费尽心机,只打造了这一副铁链铁钎,居然落入尊驾之手”
魏十七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吾与樊隗两不相干,争夺血气,打谁不是打,莫说百岁谷樊拔山,即便是操戈讨伐三巨头,转轮王麾下一家独大,只要阁下出得起价,也无有不可。”
契染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