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近在咫尺,才知陈聃之强,非他可望及项背,安仞心念数转,干脆实话实说,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原来他的心思与惠无敌稍有不同,自知者明,南方本命血气固然奇货可居,却离他太过遥远,并非跳一跳就够得着,且不说陈聃距离深渊主宰只有一步之遥,便是南方之主山涛,亦不会坐视本命血气便宜了不相干的旁人,定会留下后手。平等王放出镇柱镇将的风声,心怀叵测,却正中他下怀,转轮镇柱乃有主之物,非他所能觊觎,但韩十八手中的镇柱来历不明,却是天下人都可夺的机缘。
安仞看不清韩十八的虚实,连惠无敌都赔上了性命,不可不慎,他一路觅踪南下,本待潜入九瘴谷等待机缘,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头撞上了陈聃,他念头转得极快,决意放弃南方本命血气,为陈聃奔走效力,他只索取韩十八手中那一枚镇柱。
惠无敌身死道消,安仞在警惕之余大为忌惮,陈聃却没这么多顾忌,不过有安仞这等人物主动送上门来,没有理由拒之门外,区区镇柱又何足惜,给他便是了,何况上皇早有定论,镇柱只是身外之物,不可倚恃,安仞如此看重外物,只会离大道愈远,不足为虑。
人的名,树的影,听他亲口应允,安仞心中大定,陈聃向来一言九鼎,从不食言,他既然开到口,就不会出尔反尔闹什么幺蛾子,不过也从来没有人敢在他跟前耍滑头,触犯了此人,上天入地,便是逃到深渊之底,也无从遁形。
不过以陈聃的脚程,早该去往南方,何以逗留九瘴谷不去?他旁敲侧击问了几句,陈聃不说昊天的嘱咐,只道九瘴谷灵药成熟在即,他有所求,故此守候多时。
陈聃要采那祛毒灵药,势必对上契染一行,在安仞看来,他这一插手,便是绝了莫澜的生路,一场死斗在所难免。他略加思索,斟酌言辞多说了几句,契染来历不凡,背后有人撑腰,又得邓剥松千枝相助,羽翼丰满,不如放他一马,专力对付那韩十八。
陈聃目视安仞,直截了当道:“安将军不愿得罪转轮王?”
安仞被他一语道破心思,并不意外,昊天麾下心腹大将,什么事瞒得过他的耳目,当下坦然道:“转轮王跻身上皇之列,资历虽浅,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为好,此间的争斗,可是要在深渊之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