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从他手边轻轻溜过,远走高飞。
阴阳双照所及,万物无所遁形,视野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乌照心头大震,闷哼一声,身躯化作一道黑气,凌空扑将上去,如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魏十七头疼欲裂,脑袋里有铁锤敲打铁砧,当当当当响个不停,胸腹烦闷,恶心欲吐,他面上不动声色,深吸一口气,默默引星力入体,却丝毫不得缓解,犹如渴睡人得饮食,无济于事。
黑气破空遁行,快得异乎寻常,转眼便扑出千里之遥,旷野无垠无处藏身,管虢公停下脚步,霍地转过身,双眸紧闭,眉心一颗拇指大小的镇珠精芒闪动,伸长头颈探出头颅,射出一道血光,从天到地一划,将黑气一剖为二。乌照冷不防中了对方偷袭,骇然发觉竟损失了不少元气,按说血气攻击异物直如进补,但管虢公这一击却蕴含了血气法则,无从化解,令他始料未及。
两团黑气急速落地,盘旋半圈合而为一,现出乌照魁梧的身躯,不待立稳脚跟,抬手便是一拳,拳锋前张开一团黑晕,深深浅浅,流转不息。管虢公目不视物,却比明眼人更机敏,不慌不忙探出食指,虚虚一点,一道寒气苍白如线,撞入黑晕之中,双双归于泯灭。乌照打了个寒颤,双眉一皱,悄无声息退后数丈,体内黑气涌动,翻江倒海。
魏十七用拇指食指掐揉眉心,含含糊糊道:“不再逃了吗?”
管虢公咧嘴一笑,透出十二分的诡异,没头没脑道:“你病得不轻,还不找个地方躺下睡一觉,当真不要命了?”
耳畔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头疼愈来愈剧烈,魏十七被他一口叫破,也不掩饰,双手拇指用力揉着太阳穴,却如隔靴搔痒。乌照看了他一眼,五指开阖数回,微一犹豫,再度杀上前去,管虢公不慌不忙,食指点点戳戳划划,寒意凝成白线,纵横交错,逼得乌照不得近身。
二人都留了手,此来彼往试探了一回,四下里寒意决荡,冰封千里,六出纷飞,大地冻得结结实实。乌照见对方鼓荡寒气,一味拖延时间,心念微转,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手背相合,掌心朝外,五指半弯半曲,两道黑气窜将出来,枯藤缠树,从腕绕至肘,又从肘绕至肩。管虢公伸手一推,寒气聚拢,凝成一团冰雪,翻来滚去,射出一道道利剑,几乎与此同时,乌照双手轰然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