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弦点了洪鲲几处穴道,阻止毒气上行,麻利地撕下衣襟,紧紧缠在他腕部,拔下银簪比划了几下,小心翼翼刺了个窟窿,挤出黏稠的黑血。
洪鲲觉得腕部麻木不仁,催促道:“师妹,你用力,没事!”李七弦有些下不了手,郭传鳞接过银簪,在他掌心划了个十字,用力一挤,洪鲲倒抽一口冷气,眼看毒血飞溅,手脚有些发软。
李一翥窥得空档,忽使一招“夜叉探海”,重重劈在对方后颈,那挑夫应掌栽倒,像一只空麻袋瘫倒在地,人事不省。
李七弦匆匆跑上前,关切道:“爹,你没事吧?”
李一翥生怕那挑夫使诈,用重手法点了他几处要穴,这才张开右掌举过头顶,透过晌午的阳光,肤下黑气氤氲,如小蛇扭动,中毒着实不轻。
“爹”李七弦惊呼一声。
李一翥提一口真气,催动内功,十指渗出丝丝黑气,渐次变淡,几近于无。他安慰女儿道:“无妨,这种外门毒功,只能逞一时之威,远不及我华山派玄门气功!”话虽这么说,如此霸道的铁琵琶手,他还是第一次遇上。
“师兄也受伤了。”
李一翥抓住洪鲲的手腕细细看了一回,郭传鳞手劲极大,毒血业已挤得七七八八,剩下不足为虑,他拍拍徒儿的肩膀,道:“你只跟他换了一掌,中毒不深,回去吃几丸黄连解毒丹就没事了!”
洪鲲这才放下心来,心有余悸,道:“那厮的铁琵琶手好生歹毒,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旁门左道,自成一体,与中原的武功不同,恐怕别有师承”
李七弦从郭传鳞手中接过银簪,似有些嫌弃,随手递给“程三桌”的老板娘,道:“这簪子好歹也值几两银
子,抵这一桌酒菜绰绰有余,剩下的就赔给店小二,找个跌打医生整一整,贴几张膏药,伤筋动骨莫要大意。”
老板娘接过银簪,掂了掂分量,一迭声答应,她久居葛岭镇,江湖上的勾当,多少有些耳闻,不至于手足无措。
李一翥伸手把那挑夫拎起,往腋下一夹,催促道:“快走吧,别惊动了官府,平白多费口舌!”
四人朝巷口快步走去,店小二慢吞吞爬起来,一瘸一拐惊魂未定,一个劲拿眼瞥老板娘,指望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