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之中除了李一翥和刘岳,还有郭传鳞立于一旁听候差使,不知何故,罗挺对他是若不见,迫退李、刘二人,头也不回夺路便走,一路杀出练武场,当者披靡,无人能经得起他一拳一脚。郭传鳞暗暗松了口气,在他眼中,罗挺体内血气勃发,与息条山的妖物一般无二,他渴望吞噬血肉,拼命压制冲动,生怕露了破绽,被人察觉天大的秘密。
李一翥运足气功,摇动双肩,从土墙中挣了出来,灰头土脸,骨软筋酥,才跨出半步,就单膝跪倒在地。他目光落在郭传鳞身上,强提三分精神,喝道:“去,叫李七弦躲起来,看住她,千万不要逞能!快去!”
此言正和心意,郭传鳞答应一声,匆匆奔上墙边的木梯。这节骨眼上,还要爬梯,李一翥恨铁不成钢,待要骂他几句,忽记起此子入门未久,从未习得轻功,骂他也没用。
刘岳听得惨叫声此起彼落,顿时脸色大变,顾不得招呼李一翥,扭头跃出地窖。放眼望去,赤龙镖局成了修罗场,到处都是残缺的尸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刘鹰一瘸一拐蹩上前来,惶恐道:“爹爹,爹爹,怎么办?”
刘岳五内俱焚,他打点这赤龙镖局着实不易,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如今折去了小半人手,光抚恤就要耗去大半积蓄,叫他如何撑得下去。他双目血红,强忍住怒火道:“没事,人没事就没事快把你二弟找来,救人要紧,能救一个就救一个”
罗挺得“金刚血胎药”之助,药力澎湃,终不得长久,他脑中尚有一线清明,在药力耗尽之前,若不能找到师门长辈庇护,绝无生理。是以他虽然痛恨华山派和赤龙镖局坏了自己一身武功,将挡路之人屠戮殆尽,却也没有四处杀人泄愤,足不停步径直闯出镖局,循着血胎指引,投葛岭而去。正当他埋头狂奔之际,一道剑光从他胁下掠过,摧枯拉朽,右臂连同头颅滚落在地,残尸向前冲出十余丈,才颓然倒地,距离镖局正门只有数步之遥。
利剑兜了半圈,倏尔折返,落入厉轼手中,“呛啷”一声收回鞘中。刘岳长
长舒了口气,若被此獠闯到葛岭镇上大开杀戒,便是倾五湖三江之水,也洗不脱嫌疑,只要祸事不出赤龙镖局,凭华山派的名头,暂时还按得下去,不至于掀起轩然大波。
郭传鳞按住李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