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在体内疯狂涌动,耳边隆隆回响不绝,从大椎穴往下,陶道、身柱、神道、灵台、至阳……一处处窍穴依次跳动,元液掀起狂暴的潮汐,往复激荡,经络承受前所未有的重压,剧痛难忍。刹那间,魏十七有一种错觉,镇妖塔并非无知觉的死物,“它”看见了,用一双冰凉冷峻的眼眸,把自己里里外外看了个通透。
在镇妖塔的注视下,他无处藏身,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惊恐和颤栗袭遍全身,急欲逃避,却连手指都无法挪动,无穷的威压如滔天巨浪,将他砸入深不可测的海底。
“谁?是谁?谁在镇妖塔里?”他张大嘴拼命嘶叫,偏生发不出半点声音,愤怒,绝望,痛恨,种种负面的情绪从心底泛起,迷慑住他的心魂。眼前再一次浮现出那些破碎凌乱的画面,巴蛇,洞天,激战,洞天,背叛,洞天,洞天,洞天,洞天……那一方日月经天江河匝地、纳天地万物于芥子的洞天!
落日终于沉到山崖的另一边,余晖消散殆尽,石塔被黑夜的阴影吞没,镇妖塔的威压随之消退,魏十七浑身一轻,颓然瘫倒在地,冷汗早把衣衫浸得湿透。他合上眼,觉得筋疲力尽,脑袋耷拉在胸前,识海中一片空白,只想立刻倒头睡去。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刘木莲的声音,“咦,你怎么在这里睡下了?发生什么了事?”
魏十七心中一凛,用力咬了下舌头,疼痛让神智清醒过来,他挣扎着爬起身,摇摇晃晃站不稳,好在有一双温暖的手臂,及时扶住他的手臂。
“没事,大概是太累了……”他随口找了个理由。
刘木莲有些担心,问道:“我们回去吧,你……自己能走吗?”
“让我再歇一会。”魏十七膝盖一软,身不由己再度倒下,刘木莲用力托住他的肩膀,犹豫了一下,她侧身坐下,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一颗心怦怦乱跳。
夜风吹拂,微有些凉意,魏十七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问道:“那镇妖塔里,镇压了什么妖物?”
“我不知道。镇妖塔是昆仑禁地,设下很厉害的禁制,只有持掌门的令符才能进去,长老和宗主都不得擅入。魏大哥,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看着那镇妖塔,似乎很亲切。”
“这流石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