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魏十七喘着粗气,从蓬莱袋中摸出一块生肉,颤抖着塞进嘴里,费力咀嚼着,直起脖子吞下肚。
他在青冥阁趴了六天七夜,这才稍稍恢复了些元气,踉踉跄跄回到静室中,一头栽倒在床。
这一睡,昏天黑地,不知物换星移,岁月悠悠。
真元一点点修复伤势,妖丹从委顿中恢复,巴蛇的血脉滋养着法体,破而后立,败而后成,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悍。
醒来时,已是三年之后。
他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声低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然后,他睁开了眼。
秦贞坐在床沿,痴痴望着他,眼神是那么温柔。
“嗨,你好吗?”魏十七牵动嘴角笑了笑,跟她打招呼。
秦贞眨眨眼,忽然悲从中来,泪水簌簌落下,滴在他脸上。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手忙脚乱给他擦眼泪,不想把他抹成一个大花脸。
“嗨,又见面了。”魏十七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粗糙的指肚滑过幼嫩肌肤,“我想你了……”
秦贞想笑,又泣不成声。
魏十七张开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心中平安喜乐,无欲无求。
“一切都好吗?”过了良久,他在她耳边轻声问,发丝钻进鼻孔里,有些痒,他忍不住咬住了她的耳垂,鬼使神差舔了一下。
秦贞“呀”叫了一声,面红耳赤,心情却渐渐开朗起来。
“我们都很好……”她轻声道,“我很好,余瑶也很好,我们一直在等你。”
魏十七抚摸着她的腰肢,随口问道:“你们吵架吗?”
“没,从来不吵。”
“冷战吗?”
“也没。”
“现在是谁压过谁一头?”
“似乎……我更厉害一些……”秦贞微微喘着气,眼神迷离,放任自己迷失在中。
门被小心翼翼推开,又掩上,余瑶靠在门框上,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双手抱住上臂,悄无声息地走下栈道,踏进汤沸房中。她不声不响,生火,煮水,烹茶,剖开油杏子,剥出核里的果仁,放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