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印象,干涸的溪涧,嶙峋的山崖,似曾相识,及至离开鹤唳峰,折向接天岭后山,却是他从未涉足的地方,古树藤蔓,荆棘野草,掩埋了山路和人迹。
阮静越走越快,一路小跑着穿过树林,阳光透过枝叶的罅隙照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每时每刻都在跳跃,就像她的心情。
山势愈发陡峭,树木稀疏,雾气在林间弥漫,翻腾涌动,渐渐变得浓稠,汇成一片云海,打湿了鬓角和衣衫。阮静猛地停住脚步,胸口微微起伏,指着前方道:“就是那里了。”
魏十七极目望去,视线受阻于云海,数尺之外,尽是白茫茫一片。他没有一双看透迷雾的双眼,修道之人目光锐利,及远识微,那也仅限于没有阻挡,“透视”之类的法术,至今没有人练成过。
他松开阮静的小手,向前走了几步,脚下一软,踏了个空,大块酥软的岩石滑落悬崖,尘土飞扬,良久方息。
魏十七及时退后半步,低头望去,却见自己站在悬崖边上,云海掩盖下,竟然是黑黝黝的深渊。
他拾了几块碎石,试探着丢向云海,上下左右,都没有砸到东西,碎石破空飞去,划出一道道弧线,坠入深渊里,就此销声匿迹。
“矿洞在深渊下吗?”
阮静犹豫不决,闷头想了半晌,道:“记不起来了……”
“连涛山居然还藏着这么个所在!”魏十七好奇心起,正待关照阮静在此等候,打算御剑探上一探,阮静忽然从袖中摸出一物,随手一抛,见风而长,化作一艘两头尖尖的玉色飞舟。
舟名如意,浮于空中,符箓渐次亮起,一线白光从舟首射出,云海滚滚翻腾,分在两边,现出一条通道来。
魏十七与阮静对视一眼,阴错阳差,潘乘年将如意飞舟借与他二人,来不及收回,没想到飞舟正是穿过云海的锁钥。
二人踏上飞舟,缓缓穿行于云海中,四下里寂静无声,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绝对的安静是一种折磨,阮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抱着魏十七的胳膊,有些惴惴不安。
魏十七分心两用,一边操控飞舟,一边拍着她的胳膊,低声哼着曲子,翻来覆去唱那四句,三更庭院,时见疏星,屈指西风,只恐流年。听着他的声音,阮静慢慢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