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饰,细节处却极为用心,让人挑不出刺来。画屏请贵客安坐,奉上热茶,招呼得甚为殷勤,魏十七喝多了酒,正口干舌燥,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壶茶水,打了个饱嗝,挥挥手命画屏退下,往矮榻上倒头就睡。
画屏张望了几眼,扁扁嘴,心道,真是个不知情趣的粗人
待到翌日清晨,画屏唤了个青衣小婢,提着食盒来到洞口,却听里面鼾声如雷,客人高卧未醒,她也不耐烦久候,命小婢好生服侍,自去寻同伴耍子了。
魏十七这一觉睡到傍晚时分才醒,睁着眼躺了一会,跳下矮榻,活络一下筋骨,小婢闻声,忙端水奉茶,小心在意侍候着。魏十七胡乱擦了把脸,喝了口温茶,咕咚咽下肚,才发觉小婢捧着唾盂神色尴尬,原来温茶是漱口用的。他呵呵干笑几声,浑不在意,一气喝干了,随手把茶盅搁在桌上。
睡了许久,腹中颇有些饥馁,那小婢不等他吩咐,乖巧地从食盒中取出酒菜,一壶酒,四碟菜,器物精巧,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多么熟悉的场景,恍惚间,魏十七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东溟城,置身于沉默之歌,“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往事历历,近在眼前。他随即清醒过来,轻声叹息,妖奴多粗鄙,这些衣食器物,应当是承袭荒北城天妖当年的享用吧
正寻思间,脚步声响起,陆崖踏进洞来,神采飞扬,哈哈大笑道:“正惦记着,你倒已经来了”
魏十七拱拱手,笑道:“承蒙陆大人看重,敢不从命。”话虽说得客气,行动却没有任何表示,他仍安坐不动,只提起酒壶,为陆崖斟了杯酒,举手示意。
侍立在旁的小婢暗暗心惊,这客人好大的架子,竟然如此无礼,她战战兢兢瞥了陆崖一眼,见他并无不悦,这才松了口气,对魏十七多了几分敬畏。
陆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望了望,皱起眉头,道:“乌管家不是说画屏在这里侍候
着吗她人呢”
小婢吓了一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哪里敢多言。陆崖冷哼一声,挥挥手命她起来,赶紧去把画屏叫来,那小婢如释重负,忙不迭退了出去。
陆崖与魏十七一边说笑,一边饮酒,只片刻工夫,画屏便匆匆赶来,脸色惨白如纸。乌管家没有明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