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忽然被胡魁斗搅散,微感不悦。他徐徐转过身来,见胡魁斗卧倒在淤泥里,双臂瑟瑟发抖,不敢稍动,紫金葫芦剧烈颤动,一忽儿胀一忽儿缩,眼看就要炸将开来,放出三千嗜血的“兽兵”。邪器终究是邪器,“兽兵”与“道兵”有天壤之别,稍有不慎便反噬其主,胡魁斗遭遇此难,也是迟早的事。
郝巫大军仍在半途,这三千“兽兵”不可或缺,清净子伸手
一点,将葫芦内的骚动暂且镇下。胡魁斗长长舒了口气,冷汗湿透全身,千钧一发,若再迟上片刻,“兽兵”一旦失去控制,他便是罪魁祸首!清净子看了数眼,不觉皱起眉头,“兽兵”虽被镇压,骨子里仍蠢蠢欲动,酝酿着更猛烈的反抗,将其兽性彻底抹杀固然不难,但战力却要凭空折损大半,殊为可惜。他沉吟片刻,将紫金葫芦取到手中,举步朝糜氏夫妇而去,讨教一二。
申元邛听了清净子所言,稍加思忖,从容道:“此易事耳!”说罢,拂袖抛出一尊“赤眼博山炉”,豆中盛山,鸟兽眼珠血红,齐齐望向清净子,透出十二分的诡异。
申元邛将“赤眼博山炉”的来历略说几句,清净子恍然大悟,有这一炉血气在,非但能喂饱三千“兽兵”,助其脱胎换骨,更上层楼,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对豢养“兽兵”颇感兴趣,一时技痒,从“赤眼博山炉”中引出一缕血气,注入紫金葫芦内,却听沙沙动响顿时平息下来,“兽兵”如饮醇酒,心满意足,一个个陷入久违的沉睡,不再作祟。
“赤眼博山炉”乃是血气老祖亲手炼制的法宝,收摄血气,在其中转上一转,便涤荡去杂质,精纯无比。这一缕血气对三千“兽兵”而言,乃是无上妙品,一时半刻享用不尽,待其从沉睡中醒来,又是另一番模样。清净子察觉葫芦内“兽兵”的
变化,心中暗暗转念,“也罢,恰逢其会,就多赠你一场机缘!”他从袖中取出青背蚕虫,在其后背轻轻一揉一按,蚕虫吐出一滴乳白色的体液,点在紫金葫芦之上,滚动数圈,便消失不见。
清净子将紫金葫芦摩挲一番,交还给胡魁斗,意味深长道:“好好收着,这一葫芦‘兽兵’,非复曩时,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胡魁斗心下了然,双手恭恭敬敬接下葫芦,躬身谢过三位上师。此番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