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下一根钉子。
除恶务尽,春在谷无险可守,蛇妖四散逃命,伏虎寺师徒二人一路追杀来到栖凡观,见冉一虺逃入观内,半是收不住脚,半是看不起道门,普慧毫不犹豫闯入山门,一缕金线破空而出,在他颈中一绕,六阳魁首滚落石阶,尸身倒地,血如泉涌。弘智目瞪口呆,双手微微颤抖,他与徒儿情同父子,相依为命,虽说出家无家六根清净,一朝阴阳两分,如何能不伤悲。
冉一虺眼梢瞥见普慧倒在血泊中,心念急转,双膝一软跪倒在石阶上,五体投地不敢抬头,希冀观主赦免他情急之下误闯栖凡观之罪。隔着山门,弘智抬眼望去,澄心殿高高在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循石阶而下,衣袍飘飘,似慢实快,转眼便近在眼前。弘智悲愤交加,心中尚有一线冷静,双手合十低念佛号,强自按捺下冲动,道:“老衲弘智,来自西域伏虎寺,追捕一蛇妖来到栖凡观。施主可是申观主?因何对小徒痛下杀手?”
申元邛走过冉一虺身旁,随手在他颅顶一拂,不动声色抽去神魂,冉一虺闷哼一声瘫软在地,生机泯灭,现出原形,却是一条粗如海碗的烙铁头,遍体暗褐色斑纹,左右勾连如铁链。弘智心中一凛,却听对方徐徐道:“不告而取是为贼,不告而入是为盗,栖凡观非是伏虎寺,擅闯者诛之,令徒鲁莽了。”
弘智蓦地记起一桩旧闻,他在龙象寺挂锡时,曾听人说起三圣宗吃了个哑巴亏,内门弟子计丹青不知何故误闯栖凡观,被观主一剑劈成焦炭,事后道门上下亦三缄其口,就当没事人一般,谁都不敢声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传到龙象寺,下层僧众议论纷纷,栖凡观气焰嚣张,三圣宗敢怒不敢言,道门出了这等糗事,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当时弘智听过也就听过了,伏虎寺远在西域边陲,离三圣宗和栖凡观实在太过遥远,他不知道计丹青的分量,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此刻才骇然心惊,那申观主看似沉静,根本就是个肆无忌惮的疯子!
伏虎寺一脉师徒相守,徒儿普慧不能白死,他深吸一口气,从颈间解下一串佛珠,合计七十二颗,大者如核桃,小者如拇指,坑坑洼洼,被手掌长年摩挲,包上了一层红亮的旧浆。申元邛背负双手看他一举一动,站在山门外没有犯忌,他也不急于出手,佛门的手段别具一格,倒是要趁此机会见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