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意识竟为其所摄,恍惚间不知身处何地。他骇然警醒,忙不迭闭上双眼,后背凉飕飕的,滚下一行冷汗,如蛇虫爬过肌肤,毛骨悚然。
那一轮赤日仍在眼前晃动,黑影缭乱,久久不散。迦阑定了定神,默念“清心咒”驱散幻象,这才睁眼望向申元邛,犹豫道:“这是……天庭大能所为?”他可以确定,就算赵壶鼎盛之时,遇上此人也将一溃千里,毫无反抗之力。
申元邛道:“难说。如此手段,定非寻常人物,不可妄自猜测。大涤子神色不豫,可是心生怯意了?”
迦阑苦笑一声,干脆把话挑明道:“如何不心生怯意!就算老僧也有些心惊肉跳,如若天庭对吾辈如此敌视,此行只怕是凶多吉少……”
申元邛颔首道:“迦阑大师所虑极是,总须摸准脉,才好与天庭打交道。”
迦阑道:“怕只怕没这个机会。”
申元邛看了他一眼,哂笑道:“大师无需担心,到时候自有我出面与之交涉,有了准信再招呼!”
迦阑见他信心满满,甚至有些托大,浑不把天庭大能放在心上,不禁犯起了嘀咕,却也没有反驳,顺着话头试探了几句,见他口风极紧,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告辞而去。
一行人各自打坐调息,抓紧恢复元气,忽忽过了大半日,罡风乍起,“浮空舟”如上钩的大鱼,左右挣扎,摇摆不定,尾梢法阵明灭闪烁,裂开一道道纤细的白痕。迦阑最先被惊动,腾身扑到船首,催动“金刚不坏之身”,重逾千钧,将“浮空舟”生生压住。仰头望去,只见一条硕大无朋的游天鲲颠三倒四撞来,掀起烈烈罡风,一路抛洒鲜血,生死未明。
迦阑眼看那游天鲲直奔“浮空舟”砸来,忙不迭抬手在船篷上一拍,唤醒舱中同道,顾不得多解释,推动法阵收起虚空锚,急待偏转避让,终是慢了半拍,眼看尾鳍重重拍来,避无可避,众人只得弃舟逃散。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浮空舟”四分五裂,游天鲲却毫发无埙,翻了个身往下坠落,一团团鲜血从胸腔滚出,露出一道丈许长的伤口,深及脏腑,心脏赫然已被剜去。
迦阑倒抽一口冷气,游天鲲虽不及星兽凶悍,却也是极天异种,怎地遭此毒手?若是同类相残,或殒命于星兽爪牙下,绝不会是这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