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最初还存有侥幸之心,当对方抽出79式微型冲锋枪扫射的一刹,周吉顿时陷入最糟糕的局面。它们正是洗劫刑警大队枪械库的那批“寄生种”,非但能娴熟使用枪械,更为关键的是,“寄生主”与宿主的身体已经完成了最终的磨合,有针对性地强化肉身,“水云锡罐”无法轻易夺取它们的血气,最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陷入苦战。
狭路相逢勇者胜,周吉的体力耐力正处于低谷,“寄生种”犹如地狱深处爬出的噩梦,战力之强出乎他的意料,能将其逼退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他也并非没有后手,借助那一点“血晶”蕴含的磅礴能量,碾压对手不在话下,但事后也将付出不菲的代价,如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愿冒险。
空气中弥漫着铁血的气味,周吉吃力地爬了起来,每一寸肌肉都在述说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脸上身上满是汗水和泥土,呼吸炽热,口鼻喷出的似乎是滚烫的蒸汽。他下意识扭头望向左臂,原本应是血肉模糊,弹孔累累,却上演了令人瞠目的一幕。肌肉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将弹头一颗颗挤出来,叮叮当当掉落在铁轨上,伤口慢慢合拢,流血也随之止住。
这具身体比他预想的更坚韧,看来之前并没有压榨到极限,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周吉双手扶住膝盖,喘息了好一阵,稍稍恢复了几分精力,这才直起腰来。一阵阵心慌如潮水般涌来,头晕目眩,就像得了“低血糖”,他摇晃了几下,几乎一头栽倒。“真是糟透了!”周吉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拖着无力的双腿往回走。
一路走走停停,深一脚浅一脚,地铁轨道变成了棉花堆,浑不着力。好不容易捱近和平坊站,“长枪队”已经全副武装,枪口一致朝外,显然已被地铁隧道内激烈的枪声所惊动,不过他们服从岳之澜的命令,埋伏在沙袋掩体后固守阵地,没有擅自上前查看。
周吉神情一肃,深吸一口气,逼出体内最后的力气,竭力掩饰不露疲态,沉声招呼了一句,清晰地叫出“岳之澜”和“李富强”的名字。岳之澜听出了他的声音,心下顿时一松,命人挪开沙袋,快步迎上前来,却见他衣衫不整,血迹斑驳,左袖破破烂烂,隐约能看出弹孔。
岳之澜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关心则乱,压低声音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