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不妥,玉皇宫法相立刻镇压而出。
“当然是来救这些秃子,可惜他们运气不好。”大汉抹了一把湿漉漉的乱须,摇摇头,“你们的运气也不好。”
众人听得心头一紧,九仞戒备地后退一步,飞来峰托在掌心,金芒流转:“阁下不似佛门中人,莫非你的师门和佛门有什么交情?”
大汉又摇摇头,猛灌了一口酒。全然不顾繇猊咆哮如雷,蟒尾狂甩。
张无咎心念微动,此人与凶兽相互牵制,怕是一时难以脱身。不由胆气一壮,沉声道:“此乃佛道之争,阁下何必来赶这趟浑水?”说罢刻意瞅了清风一眼,到底是寒门出身,卑微道童,全无一点领袖担待。
“佛道之争,不关洒家鸟事。”大汉神色悠然,露出回忆之色,“不过十八年前,黑河水灾泛滥,洒家撞见一个叫道安的秃子,不惜自家性命,拼死救了两岸数百户人家。洒家看他顺眼,交了这个朋友。既是朋友相托,岂能相负?”
“就为这个……”张无咎满脸不能置信,世上还有这样没脑子的冒失鬼?
燕击浪乜斜了他一眼:“连本心都不明白,你修炼修到卵子里去了?”
张无咎目眦欲裂,一张脸涨得发紫,恨不得祭出玉皇宫法相,将此人压成肉酱。只是术诀掐了又掐,终还是有些忌惮。
“原来阁下是……”瑶霞想起一人,勉强笑道,触及大汉精光一闪的眼神,竟连话也说不下去。
“朋友所托,既已相负,岂能不亡羊补牢,略尽人事?”大汉丢掉空空的酒葫,语声遗憾,“尔等给他们陪葬吧。”
“哪里来的狂徒,胆敢如此放肆?”张无咎满腔怒火再也憋不住,厉喝道,“这些和尚都是灵荒妖魔,死不足惜!阁下想要逆天而行,和全天下的道门作对吗?”
大汉莞尔一笑,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那又如何?”他面目粗犷,意态雄豪,可笑起来明澈如水,像一个纯真孩童。两相糅合,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男性魅力。
“燕击浪!你一定是燕击浪!”九仞呆了呆,失声喊道。
“没错,洒家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燕击浪。”大汉目光睨睥,沉声喝道。
众人手脚发冷,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张无咎嘴唇煞白,脸上血色尽褪。
支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