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酱汁也不错啊,不要浪费了。”车骑将军之子白坚把空盘推向支狩真,他身躯雄壮,眉浓如帚,目光咄咄逼人。
“啪”的一声,桓温丢下玉箸,霍然站起,双手按住桌面,仿佛一头猛虎踞视山岗。
众人不由一惊,桓温环顾四周,长笑一声:“闻到合欢嫩芽的香味,我忽然想起老家门前,亲手种下的兰桂树快开花了。现在赶回北漠,正好能一嗅其香。诸位,我要离开建康,今日就不奉陪了。”
众人面面相觑,谢玄也楞了一下,恒温这小子唱的是哪一出?大伙儿说好了耍一下原安,他居然中途开溜?
桓温对支狩真抱抱拳:“原安兄弟,这次不能尽兴,还望恕罪。来日桓某做东,你我再好好痛饮一番。”
支狩真自是明白对方的善意,起身还礼。谢玄的笑容渐渐变冷,白坚脾气最暴,一拍桌子,勃然怒起:“桓温,你是不给大伙儿面子吗?”
桓温手扶腰间刀柄,静静地看他,肃杀的刀气无声盘旋。刹那间,众人仿佛置身在浩瀚沙漠,干燥灼热,凝固的空气令人透不过气来。
“你——”白坚人高马大,足足比桓温魁梧了一圈,却被刀气震慑,浑身僵硬,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玄面色一沉,正待动作,桓温哈哈一笑:“诸位,告辞了。”深深瞧了一眼支狩真,推门大步而出,头也不回。建康红尘繁华,却非男儿久留之地,整日和这些酒肉之交厮混玩乐,还不如返回北漠老家,于生死中磨练刀道。
此时,霞怪又从屏风里端出了一壶酒。不闻其香,只见四周云雾缭绕,变幻起伏。
“算啦,别管桓温那小子了。他来建康不过一年,还不通礼数。”谢玄摆了摆手,凝视酒壶,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好戏现在才开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