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支狩真走下马车,望着夜色笼罩下的昏暗街道,沉吟不语。他行事向来谨慎,出行前,特意让萌萌哒先行探路,以防万一。
“大名鼎鼎的人族天才剑手,一听到羽族入京,就吓得望风而逃。”萌萌哒趴在支狩真肩头,眨眨红宝石般的眼睛,“这可是个劲爆大料啊!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就完了。”
难道是潘氏给他下绊子?不对!支狩真暗自思量,他此行极为隐秘,按理不该泄露出去,除非是王夷甫,又或是侯府里的内鬼……王子乔?
“有人想把你搞臭!”萌萌哒甚为确定地道,“一旦你被那些世家子半路截住,谁会相信你是外出避暑?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不但你要遭万民唾弃,连道途都会受阻。毕竟你只是个预录弟子,尚未正式入门,太上神霄宗随时可以放弃你。哇噻,这个幕后黑手好阴险!”
支狩真抬头遥望出城的方向,目光幽然。
城门前的朱雀桥上,嵇康背负瑶琴,来回踱步,映在秦淮河中的倒影不时被水波扭曲成一条条碎片。
“嵇兄,此种流言蜚语,何必耿耿于怀?”山涛立在桥头看着好友,无奈摇了摇头。他头戴折角巾,唇蓄八字胡,面容清矍,目光沉稳而有气度。
“流言?”嵇康骤然停步,猛地一拂袍袖,劲风震得桥栏“砰”的一声摇荡。“我问过城门值守的校尉,他亲口承认,永宁侯府的车队要在今晚出城!这哪里还是流言?原安那个竖子分明是怕羽族找他的麻烦,畏敌潜逃了!”
他声色俱厉:“嵇某算是瞎了眼,一心以为他是可造之才,想不到竟是个欺软怕硬之徒!”
“嵇兄此话有些过了。”山涛眉头微蹙,“原安即便如此,也算不上是什么罪过。当今羽族势强,他避其锋芒,留待有用之身以图来日,有何不可?”
嵇康浓眉一扬,毫不客气地手指山涛:“山涛,你此言大谬!大丈夫有所不为,而后才可有为。须知剑可断,头可断,我人族的气节不可断!”
“以卵击石,岂是智者所为?”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这不正是你我修行的意义所在么?”
“修行看的是终点,不是一时。”
“没有一时,哪来的终点?”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