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可。如果你要降,你先杀了我杨朝进再说!”
杨振见杨朝进如此,一时有点哭笑不得,上前冲他躬身作揖,苦笑着说道:“兄长何故多疑?小弟若有降心,又怎会有今夜之会?放还祖泽润,无他,乃是不得不放还而已!”
杨振说完这些话,见杨朝进仍阴着脸不松口,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这个时候,却见方光琛突然起身上前,来到杨振身边,对着杨朝进躬身作揖说道:“杨公公多虑了,都督是何等人,杨公公岂能不知,怎会降那满鞑?再说都督若有此心,光琛岂能安坐于此?”
方光琛此言一出,杨朝进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一点。
方光琛在松山城里是什么角色,杨朝进是很清楚的。
如果说他杨朝进是皇帝的眼线,或者说是王德化的眼线的话,那么这个方光琛就是辽东巡抚方一藻的眼线,甚至可以说是兵部尚书陈新甲的眼线。
他们两个虽然是两条线上的人,但是来到松山城里的目的却是一致的,那就是监视杨振。
也因此,当杨朝进来到松山城出任监军内臣之后,与方光琛的关系,就一直不错。
在杨朝进看来,在这个松山城里,除了他自己之外,恐怕唯有方光琛最不希望杨振投降满鞑子了。
所以,此时此刻,对于方光琛的话,他还是能够听得进去的。
“不得已?有何不得已?”
杨朝进的神情虽然不再那么激愤了,但是他的疑问仍然没有消除,眼睛在方光琛和杨振身上转了许久,最终仍旧忍不住问道。
这时就见方光琛直起了身,迈着方步走了几步,然后回身对杨朝进说道:“这个祖泽润实在是一个烫手山芋。杀固然不能杀,可是留却更不能留。
“杀了祖泽润,祖大寿乃至宁远祖氏上下必然衔恨我等,松山有难,必不会来救。这是断了松山城唯一的外援。
“然则留他如何?若留他,反倒不如干脆一刀杀他。杀了他,祖氏至多衔恨都督,衔恨我等,可留下他,既不杀,也不放,却很可能迫使祖氏——易帜出降!”
“啊?!这,这——”
方光琛的这些话声调不高,甚至有些轻飘飘的,但是落在杨朝进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