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毕竟是进士出身,宦海沉浮许多年,心里有了不满,有了意见,也不会直说,只会拐弯抹角地拿祖大寿说事儿。
等他讲完了祖大寿的功劳地位之后,见崇祯皇帝仍旧阴着脸沉默不语,当下干脆挑明了说道:
“陛下,祖大寿率领数万大军镇守辽东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对这等边镇大帅,更要褒奖勉励,切不可轻易寒了他们的心啊!”
洪承畴这么一说,崇祯皇帝脸色一变,左思右想,终究还是不敢真的寒了祖大寿的心,最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也好,也好。那以洪爱卿之见,朕当如何褒奖祖大寿所部之功呢?”
洪承畴见崇祯皇帝态度松动,反问自己该如何褒奖祖大寿所部的功劳,当下心想,既然要结好祖大寿这样的人,那干脆就送他一份厚礼。
于是,洪承畴心一横,冲着崇祯皇帝躬身说道:“以臣之见,莫若也封爵!”
“这,这,这——”
站在一旁的陈新甲,原本见杨振不肯接受平辽这个爵号,尔后又见洪承畴出来应援,一时之间也闹不清自己是该反对还是附和。
没想到,弄到最后,洪承畴竟然图穷匕见,要给祖大寿求世爵,人还没到辽东呢,就想要结好祖大寿,这让陈新甲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他下意识地就要张口反驳,可是一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要知道,现在的大明朝堂简直是四处跑风漏气,毫无秘密可言。
哪怕是平台召对这样小范围内的君臣奏对,也做不到保密,谁说了什么话,很快就会传得满城风雨。
陈新甲此时若是敢反对给祖大寿世爵,消息一旦传出去,那就把祖大寿给彻底得罪透了。
若是搁在几十年前,兵部尚书自然不会害怕一个边镇将帅,但是时至今日,却完全不同了。
万一有一天,崇祯皇帝要是让他陈新甲督师蓟辽,或者祖大寿奉调入关平寇,那他陈新甲的小命,可就说没就没了。
所以,他一张口,“这”“这”“这”半天,却没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最后只是盯着洪承畴,气呼呼地闭上了嘴巴。
“陈爱卿,你可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