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应昌一边向杨振介绍着岛上驻守兵马的来历,一边不住地叹着气。
“末将在丙子胡乱之前,曾任海州兵马使,所领兵马皆是号牌军。然而号牌军之不能战,不堪用,也并非全然如此,端看统兵之将如何驾驭。
“若其真能爱兵如子,解决无粮无饷无法照顾家人的后顾之忧,厚给衣其器械,号牌军亦未尝不能战。只可惜——”
说到这里,安应昌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道:“只可惜,朝堂之上以文制武,尔虞我诈,猜忌重重,为将者若要自筹粮饷器械,厚给牌军衣食,则虑上官猜忌,以图谋不轨治罪。
“而若为将者,只顾明哲保身,一概照章办事,不给麾下军伍粮饷,不精麾下军伍器械,平时或可维持,一到战时,则兵事无可为也。”
安应昌说完了这些话,沉默了片刻,见杨振仍旧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便苦笑着摇了摇头,一直鼎足山城下的旷野,说道:
“当初丙子胡乱之时,守御江华岛的各路兵马不下两万人,若以一员勇于任事的大将统之,无论如何看,江华岛都不该轻易沦陷。
“然而王上任人唯亲,简直如同儿戏,竟派了当时领相金鎏之子金应徵为江华留守,并以汉阳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洪命一为副使,不到任还好,一到任,则大事去矣。”
安应昌说到最后,再一次把谈话的重点,落在了现在的国王李倧任人唯亲昏聩糊涂上面,一说起这个简直是咬牙切齿,显然心中怨念颇深。
但是,杨振没接他的这个话茬儿,李倧即位已经十多年了,不是那么容易被替换掉的。
就算杨振下一步真的要往汉阳城里去,他也不会轻易去尝试替换李倧。
所以杨振将话题一转,问起了现在的江华留守府留守以及江华府兵马副使的来头。
结果杨振这么一问,安应昌的回答倒是令他一时有些喜出望外了。
“沈总戎本来是想出任江华留守的,而且也得到了王上的应允,只剩下议政府下告书了,然而三月里崔鸣吉事发被免,新的领相洪瑞凤却不知如何说动了王上改了主意,将洪领相的儿子,曾任江华府副使的洪命一,安插在了这个位置上。”
“就是你说的那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