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指着刚林的鼻子就骂上了。
然而就在济尔哈朗还要再骂的时候,就听见砰砰乓乓一阵响声传来。
原来是一直咬牙切齿神色不善呆坐着垂泪不已的黄台吉,突然一挥胳膊,把他座榻小几上的酒壶酒杯,全都扫到了地上。
还好,黄台吉使用的酒壶是银壶,酒杯也是银杯,大帐内又铺了厚厚的地毯,酒壶酒杯都没摔碎。
但是这一点丝毫也没有影响到大帐中的众人对黄台吉心情的判断,如果不是怒极了,黄台吉是不会这样做的。
“皇上息怒——”
“住口!”
刚林见状,也顾不上济尔哈朗那头了,连忙转过身面对黄台吉跪在了地上,继续劝慰黄台吉息怒,然而他刚说了个开头,就被黄台吉亲自打断了。
“刚阿泰!”
“奴才在!”
“去把班志富弄醒!”
“嗻!”
刚阿泰领了旨意,来到班志富的跟前,见班志富浑身是血跟个血人一样,上去掐了人中也不见醒,当下也不知道如何叫醒他了。
刚阿泰知道自己主子爷颇为看重这个班志富,他可不敢照着班志富的伤口上来一脚,所以最后只能出到帐外,叫人弄来了一盆冰水,硬着头皮浇到了班志富的脑袋上。
这么一激灵,还真把已经奄奄一息昏迷了好久的班志富给弄醒了。
这个时候,吴进功也连忙上前帮忙,用手拍打着班志富的脸,对他低声叫道:“班志富,班志富,我带你来见皇上了,皇上有话问你,你醒醒!”
冰凉的冷水浇下去,然后又是几巴掌拍下去,班志富终于回光返照般地搞清了状况,捂着传来剧痛的腹部,缓慢但是坚持不懈地跪着直起了身子。
“皇上主子爷,杨振他背信弃义,约降谈和是假,诱杀使者是真,尚王爷被诓骗入城,当众斩首,范先生更被公开行刑,凌迟处死了啊。”
班志富的声音显得低沉而且嘶哑,但他几乎是一字一顿,所以吐字十分清晰,听在众人耳朵里,简直是一句一个炸雷一般。
“还有,其他跟随入城者,皆被杀死,唯有奴才,因跟叛将金玉奎有旧,才得以被选作信使,带着杨振回信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