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你们不说,谁能知道?!”
这人话音刚落,又听刚才出声训斥他的人说低声道:“管营的主子要是认了真,哪管你上半夜下半夜,哪管你是不是吃咸了嗓子不舒服啊!你一个阿哈,还敢主子们争辩去?!”
“我主子又不在营中!你别阿哈阿哈的,难道你自己不是阿哈?!你这么说话,就不怕管营的主子把你也拿了砍头?!”
显然,这个因为咳嗽而被训斥的二鞑子阿哈,对阿哈的身份也很鄙视,不愿别人一再提起。
“你们少说两句吧!主子不在营里,你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管营的主子随便找个由头砍了你,难道还需要给你们各自的主子说话不成?!”
这个时候,第三个声音传了过来,而且这个声音仿佛就在自己的头顶响起,直让杨振紧张到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里。
就在此时,第四个声音又响起了:“哎——我说小六子,你是不是又偷吃你家主子的腌肉了?!小心你家主子回来发现了,到时候还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这个话说出来,顿时引起一阵低声轻笑。
杨振侧耳再听,却发现那一队巡逻的阿哈,说话声渐远,已经听不清楚说话了。
杨振正要伸出头去张望,却听一边的张臣小声说道:“此时正是丑时三刻前后,一支六人巡逻小队经过!四个汉人阿哈,另外两人身份不明,想来也是阿哈!而且听他们说话,巡逻当是上半夜、下半夜各一次!”
这个时代的八旗权贵或者披甲人,他们的包衣阿哈,主要是由汉人和朝鲜人组成,早期主要是朝鲜人,到后来,则是以汉人占绝大多数。
六个人的巡逻小队,四个人会说汉话,当是汉人阿哈无疑,另两个没说话,估计是朝鲜阿哈,不会汉话。
那支巡逻小队过去了之后,四下里安安静静,唯有风吹过树梢,才发出一点声响。
杨振三人趴在地上,再次慢慢地爬到了黑树林的边缘,抬头往前看,只见地面上都是砍伐树木之后留下的一个个树桩。
越过树桩,再往前看,则是由一根树干原木树立在地上,并由一根根长条状的木板,将数根原木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栅栏围墙,把偌大的一个营地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