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着东边漫天的浓烟,不言不语。
海边芦苇荡燃烧形成的浓烟,随风飘散过来,呛人口鼻,飘落的草木灰像雨点子一样落在地上、身上。
但是随侍在侧的几个满洲权贵,谁也不敢说话,他们都知道,黄台吉在昨日傍晚大发雷霆,心情极度不好,唯恐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了主子的霉头。
良久之后,只听黄台吉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你们以为,朕是在为阿尔萨兰统领的四百多噶布什贤超哈难过吗?不,不是,四百多个噶布什贤超哈都是我满洲镶黄旗的精锐之选,这么死了,死在火器之下,的确甚为不值!不过,朕还没有那么偏狭,不会为了这么点损失而忧思至此!”
说完了这些话,黄台吉慢慢转过身来,一张面色黑红的大盘子脸上毫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黄台吉转过身,一个个地看着随侍在自己身边的亲近心腹之臣,然后又继续说道:“朕离开盛京来这里,也有两个多月了吧!朕临行之前,宸妃身体不好,感了风寒,不知道现今如何了,不知道好没好点?”
黄台吉一边儿这么说着话,一边儿又往松山城的方向看了看,也不知道他自己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询问他的心腹近臣。
不过,他也没有等到他的那些近臣们搞懂他的意思,就紧接着说出了自己昨夜辗转反侧考虑出来的结果:
“这个祖大寿,到底是一个糊涂人,还是一个明白人呢?说起来,人心还真是难测!但是不管如何吧,他也的确是山海关外的一个人物了!
“朕围了锦州、松山两个多月,他居然能顶得住南朝皇帝和百官的压力,硬是不来救援!这份决心,这份心肠,倒是让朕对他要再次刮目相看了!”
说到这里,黄台吉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随侍近臣们的身上,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既然事已至此,朕继续统帅大军留在这里,也是无甚益处!如果他们大军不来,就算咱们占了他们一座城池,两座城池,得不偿失,又有什么意义呢?!
“图赖,一会儿你亲去松山军前,去向礼亲王、恭顺王、怀顺王、智顺王,传达朕的旨意!就说——朕叫他们今日不必吝啬炮火,继续给朕猛轰松山!
“此外,你要单独对礼亲王传达朕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