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听见方一藻果然十分在意这个问题,当即离了座位,站起来准备屈膝行礼,就在这个时候,方一藻拦住了他,继续说道:
“我倒不是要挑你这个毛病,毕竟古人云,君不密则失其臣,臣不密则失其身,几事不密则害其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这个道理,老夫岂能不懂?!
“不过,你要知道,这满辽东,虽然猛将无数,可是老夫能信任谁呢?非你莫属啊!同样,松山之外你杨振能信任谁呢?!唯有老夫父子而已!”
方一藻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表情上虽然声色俱厉,可是神态里却又满是苦口婆心,说完了这些话,他看着杨振,脸色缓和下来,问道:“老夫说的这些话,你可明白什么意思?!”
“卑职明白!廷献兄,已为卑职解说利害!卑职初任总兵,有些得意忘形,疏忽大意了!卑职谢过世伯从中转圜援手,为卑职担下责任!”
杨振说着这话,还是单膝跪地,冲着方一藻顿首行礼。
方一藻听了杨振说的这些话,静静地看着杨振的这番作为,坐在那里,良久不语,不知在琢磨些什么,直让杨振的心里紧张不已。
原本对于方一藻,杨振自认为没什么特别的需要,但是这一次过后,他突然发现,谁在辽东巡抚这个位置上,对他来说可太重要了。
一个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做糖不一定甜,但是做醋肯定酸,也就是说,帮你的忙可能帮不上,但是要坏你你的事那可就太容易了。
目前方一藻在这个位置上,帮不上他太大的忙,但是起码不会坏他的事啊,所以杨振现在离不开辽东巡抚的支持。
杨振紧张着,沉默着,过了一阵子,听见侍立在方一藻身边的方光琛,突然说话了:“父亲大人,其中关节,儿子已经跟汉卿兄都说过了!眼下事情正往好的方向演变,没有必要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吧!”
方一藻听见方光琛如此说,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对杨振说道:“汉卿贤侄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可知洪督师已经到了山海关了吗?!那么,你认为洪督师一旦到了宁远城,还会继续用你吗?!不会的!
“洪督师从关里带来了一大批战功卓着的骄兵悍将,眼下正发愁无处安插!你认为祖总镇那里,会给洪督师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