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叶邑暴雨连降数日,江溢,浸民庐数十间。
叶公沈诸率随从冒雨登高察看水情,眉头紧锁心情沉重,新修水利工程阻拦了洪水泛滥但也面临损毁危机,若是堤坝坍塌,叶邑城难保。
脸色苍白的县令沈诸被随从扶着回到县衙。
书房,窗外屋檐垂雨成线。
失魂落魄自言自语。
“叶邑,二十三年季夏六月,猛雨数日,澧水溺溢,淹枫镇,溺死者百余人,阖门全溺者七户……”
“二十六年正秋八月,昆水溢,居民粮草无存……”
“三十一年仲夏五月,叶邑雹如鸟卵,猛雨不停,二水涨溢,全城入水,公署民舍坍塌无处寄身……”
“……”
洪水泛滥粮米减产并往年存粮霉变,没了吃食很惨。
每次水患过后良田变荒滩,辛苦耕种半年眼睁睁看着青苗被淹,颗粒无收只得以野菜充饥果腹,日子艰难。
好不容易改造堤坝兴修水利,结果却遇上有记载以来最强暴雨。
颓废,沮丧,沈诸瘫坐椅子浑身无力。
目光注视墙上真龙图。
“当初豪言壮语坚信不畏昆澧二水之龙,待功成之时取下真龙图归还古家,而今随时可能前功尽弃,老天为何如此无情?”
“是了,洪水无情,暴雨无情,天若有情天亦老……”
凝望墨画龙首,叶公意志消沉没了精气神。
“罢了,听天由命吧。”
潮湿凉风裹挟水汽从窗户吹进书房,书本哗哗响,唯有真龙图岿然不动,白龙狰狞注视沈诸似嘲讽其自不量力,用不了一天一夜,洪水就将毁坏堤坝再淹良田。
无人知晓叶邑洪水异常引起巡游仙将注意。
高空黑云之上。
白雨珺身穿仙甲披帛彩带,脚踏云团扫视昆澧二水。
“有趣,本想看看这叶公到底是真是假,居然碰见两份功劳,虾腿再小也是肉,换取仙丹嚼着吃。”
本来周边地域不会出现远超往年大洪水,广袤大陆很难发生大型气候灾难,且天庭亦没发现气候迹象,叶邑更无大恶之徒招来惩罚,不该无缘无故莫名洪水。
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