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染了几点血迹。
干净的眉眼皱成一团,呜呜呜地哭。
在窗口洒进的光线里,他的泪眼纯净非常。
在他面前,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黄脸老和尚,双眸紧闭,一动不动。
未几。
“哭哭哭,哭什么哭!”黄脸老僧睁开眼睛,一顿大骂:“哭丧呢你!”
“呜呜呜…可是师父你…”净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伤得好重…”
这是一间破旧小庙,立在一座秃山上。
四下无甚遮拦,风放肆地吹来吹去。
庙里只有两间房,分为前后殿。
前殿是供奉之所,但也只有一尊木像,雕刻的竟不知是哪位佛陀,因为并无面目,不知是一开始就未刻上,还是在久远的岁月里模糊了。总归在那里供奉着。
这无面的佛陀自然香火寥落,佛像前的供盘里,早已空空如也。老鼠都啃不着一点面屑来。
后殿是僧人居所。
屋中也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苦觉,因而净礼只能坐在地上。
苦觉拼着受伤,强行冲撞天风,未及休养,又在长河之上,与气势正昂扬的庄高羡激烈交锋。
战时虽未落下风,脱离战斗后,伤势却也加剧了。
仅此倒也不算什么。
之后他装死诈姜望剃度,姜望铁了心不当和尚,死活不肯答应。他一怒之下起身暴打,怨气散尽后才潇洒离开。回返悬空寺,处理他自己焦头烂额的破事。
但不幸的是,恰好在回悬空寺的路上,遇到了老对头。
那老对头见他受伤,哪有不穷追猛打的道理。
这一战打得凄惨无比,也就是老和尚奸猾,又手段极多,才能觑得机会,逃归悬空寺地盘。
至此,伤势就十分严重了。
当然,从他中气十足的骂人姿态还是可以看出,他并无性命之忧。
他甚至抬起手来,给净礼的光头来了一下:“哭哭啼啼,没有出息!能不能向你净深师弟学习学习?他看到老子一身的血,眉头都不皱一下!”
说完他自己咂摸了一下:“不对。这是没有感情啊…”
“个乌龟王八的,打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