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人潮熙攘的长街,拐进一条小巷中,推开一扇低掩的门,晏抚就立在门后。
对着姜望拱手道歉:“失礼了,姜兄。”
这件小院离都城巡检府其实很近,就在侧后不远处,甚至从院中可以看到都城巡检府的飞檐。
姜望左右打量一番,笑道:“想不到晏家在此也有别业。”
“为了见姜兄,临时买下的。”晏抚随口说着,往身后一引:“姜兄归齐,我得知消息晚了些,不然早该为你接风洗尘。准备得有些仓促,还请姜兄不要见怪。”
他身后是一桌丰盛席面,珠禽翠兽,龙糕凤酒,让人打眼一瞧,便见得一个“贵”字。
只能说富贵人家的“仓促”,与一般人的理解不同。
而他为了在姜望出都城巡检府后第一时间招待姜望,临时在这里买了一套院子。
这院子虽小,但临近都城巡检府,地价怎么也便宜不了。且是临时起意购买,要及时办好,价格只怕还要翻番。
但在晏抚嘴里,是如此寻常的一件事。
怎一个“富”字了得!
“这还算仓促?”姜望笑道:“须知重玄胜那天迎我,就备了半壶茶,还是他喝了半晌的!”
说罢,他又解释道:“非是姜某忘却故人,实在是要事缠身,万分火急,我着实闲不下来。也就没与你们知会。”
“我没有责怪姜兄的意思。”晏抚摆摆手:“高哲回了静海,龙川和象乾去了怀岛,你便是知会他们,他们也来不了。而我…”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我也得觑个空,才能偷摸见见旧友。”
他说的几个人,都是年前在临淄,惯常聚在一起吃酒作乐的。
这里有前相的嫡孙,石门李氏家主的嫡子,青崖书院的高徒,静海高氏的公子…在临淄不说横着走,也可以平趟大部分地方了。
没想到一转眼,许象乾、晏抚纷纷吃亏挨打…真是物是人非,令人偷笑…啊不,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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