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其间那些矮桌、屏风已经全部清空。只在最中间位置,摆了一张钓龙紫霄木桌,四只云丝天青蒲团。
显然杨柳并没有准备其他人的位置。
不过这完全不影响诸多茶客挤在靠墙的位置席地而坐,难说大师的解惑,便是旁听一下,也受益匪浅的!
难说大师当仁不让,坐在上首。求道的照无颜,自然坐在对面。
子舒和杨柳,则在左右两侧坐下了。
再看看绕墙挤了好几圈的旁听者。
好好的清静茶室,俨然成了布道之所。
但除了妒火中烧的许象乾之外,恐怕也没有谁会有意见。
挤在这里的并不全是茶客,有很多人都是听到难说大师出现的消息,才蜂拥而至。指忽茶舍的东家,不得不封门闭户、宣布歇业,才使茶舍避免被挤塌的噩运。
难说大师的名声,由此可见一斑。说一声万人追捧,并不为过。
“咳。”杨柳往那里一坐,神采飞扬,一边伸手去取茶壶,一边恭维道:“难说大师今日能拨冗前来,实令杨某感激不尽。”
照无颜先一步将茶壶取下:“我来吧。”
既然她是求道者,这事本应她做。
烫杯温壶、马龙入宫,洗茶、点茶…
她的动作优雅、从容,简直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图景。
杨柳眼中笑意更深,也不与她争抢,只对难说大师道:“若是为自己的事情,杨某其实倒也不急。恰恰是我这位师姐的事情,令我忧心如焚…”
他点到即止,转道:“忘了与大师介绍,我这位师姐,乃是龙门书院的学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照无颜适时微笑:“晚辈照无颜。”
圆猫面具遮盖了难说大师的表情,但不会遮掩他深邃、辽远的眼神。
他沉稳端坐,轻轻点头,似乎对龙门书院的名头,并不在意,只道:“虽师出名门,亦不可懈怠。”
能够指点陈治涛的人物,自然有资格说这番话。
照无颜暂时停下动作,低头道:“晚辈不敢。每日用功,寒暑不辍。”
难说大师轻轻颔首,似乎对这番态度表示认可。沉吟片刻,淡声问道:“你